翅洗完澡出來,看到床上被子不見了,留下一片狼藉,咬牙,對著沙發裡窩著呼呼大睡的鄭藍大喊:“鄭藍,你給我起來!”
本來就還在倒時差,沒怎麼睡熟的鄭藍被他吼得驚坐起來,又差點兒掉到地上。
王翅指著床問:“怎麼回事?”
“哦,你不是要睡床嗎,我不跟你爭,我發現還有沙發,但是沙發擺了些東西,只好移到床上去,床那麼大,又不佔空間!”鄭藍說著說著覺得王翅太小題大做了,這麼點兒事兒至於麼,還把自己吵起來,倒時差好痛苦的。
王翅發現自己已經無話可說了,他一把掃起床上亂七八糟的東西,開啟衣櫃丟了進去,“碰”用力關上櫃門,回頭發現被子已經被鄭藍佔了,對她伸手。
“被子拿來。”
鄭藍抱緊:“是我的。”
王翅咬牙:“再說一遍,給我。”
鄭藍也咬牙:“為什麼給你,床我都讓給你了。”
王翅叉了叉腰,走過去直接開搶,鄭藍死活不給,手腳並用把被子牢牢絞住。二人爭奪一會兒,不相上下,歇了歇息,又開始下一輪爭奪,就這麼僵持了好幾輪,王翅終於放棄了,沒想到鄭藍看起來瘦瘦的力氣還不小,那視死如歸的氣勢還挺滲人的。算了,他認命地嘆了口氣,不跟女人計較了,再要一床被子吧。
“哼哼哼——”鄭藍得意地比了個剪刀手,對他做了個鬼臉後擁著被子倒進沙發睡覺。
打完電話的王翅回頭,看了她好一會兒終於忍不住問了:“我說,鄭藍,你不洗澡換衣服就睡嗎,連牙都不刷?”
“我要守住被子。”
王翅咬牙:“我已經要了一床,很快就會送來。”
“那我去洗了。”她飛快起來,衝進了浴室,一會兒衝出來,開啟衣櫃在裡面倒騰一番,拿著毛巾牙膏牙刷踢踢踏踏進浴室,一會兒又出來倒騰一陣,拿了口杯。
她站在門口停了停,飛快說:“不許偷聽我洗澡,更不許YY!”
然後砰一聲關掉門消失了。
王翅深深地意識到,鄭藍是用生命在一次次重新整理了他對女人的認知,他不敢相信世界上還有這樣的奇葩存在,女人不都應該是文靜、優雅、精緻、含蓄的嗎?屋裡那個“母猴子”一般的女人到底是個什麼鬼?
不過好在,因為有了第一天的“磨合”,他們都瞭解對方出招的大致路數。
王翅面對鄭藍,學會了淡定,他慢慢知道,鄭藍就是這樣一個作風粗獷的人,不能對她期待太高。馬斯洛提出人的需求分五個層次,王翅認為鄭藍的人生需求永遠只停留在第一層——生理需求,她只需要有呼吸、水、食物和睡眠。所以當他意識到這個女人只是一個空有軀殼的類人猿時,智商上的優越感讓他變得無比的大度。
當然鄭藍也意識到人在他鄉,生不由己。語言不通,風俗迥異,很多地方還得仰仗王翅,他很重要一定不能惹毛他,所以第二晚王翅提出可以換著睡覺時,鄭藍豪爽地拒絕了,大方的把床依然讓給他。
王翅很滿意,把她當成了可以交流的寵物,養在身邊玩玩兒還不錯。所以主人心情好了,帶寵物去玩兒也一點沒含糊,遊輪帆船輪換著遊了兩次海,在沙灘上曬了半天太陽,又逛了神廟、博物館以及幾個景點,吃的當然跟不用說了,只要是鄭藍可以吃的,鄭藍要吃的,他一揮手就能買來。
總之十天下來玩的還算盡興,上了飛機鄭藍有些感懷,這個夢幻一般的地方,也許這輩子都不會再來了。
第十章
、有人被戳中了痛處
回到C市,鄭藍雀躍,耳邊的語言終於能聽懂了,幸福啊!
所以沒有離開過永遠不知道自己會有多懷念自己的母語。
二人回家後休息了一晚,王翅的媽媽打電話來,提醒他們該回娘一趟,然後通知他們明天回別墅吃晚飯。王翅轉述給鄭藍後,她一陣哀嚎,婚假都快沒了,一個懶覺都沒來得及睡,太虧了。
他們馬不停蹄地買了一些禮物回孃家,本來以為跟老媽在家裡吃一頓便飯就OK,哪裡知道一眾親戚都來湊熱鬧,鄭藍自從由乖乖女變身大叛逆後,就有點害怕和親戚打交道。吃晚飯時她只好勉強應付著,一會兒是奶奶,一會兒是叔叔,一會兒是阿姨,連老鄭也在。
自婚禮後,老鄭已經認為和女兒解開了多年的心結,他看著王翅與女兒相處得很好,很滿意,對王翅說:“王翅,小藍是我最心疼的女兒,我以前對她太嚴了,後來又傷害了她們母子,她才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