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時候實在耐不住,就掀開被子,手伸進子彈頭內褲,攥住殷紅欲滴的慾望,攥出水來,粗喘著,擼著,脖頸高高昂起,後腦頂住硬牆,讓對方看到自己滑動顫抖的喉結……
羅強躺床上露著性感小褲頭,在鏡頭裡使出大招,整一個老鳥發騷,故意勾搭人。
邵鈞讓這人勾得,能受得了?
有那麼兩三回,晚上集體看完新聞聯播,牢號裡自由活動時間,羅強會有意無意拖在隊伍最後,然後被管教派去跑腿幹活兒。
邵三爺的手從褲兜裡伸出來,悄悄打一個暗號。
羅強輕輕閉一下眼。
羅老二會一去不復返,耽誤個把鐘頭,直到臨近熄燈才急匆匆回來,周身籠著夜晚室外的寒氣。
……
跟他們七班對門相隔兩間的那個牢號,譚龍從牢門小視窗露出半張臉,一隻賊精賊精的眼,盯著羅強匆匆而過的身影。
譚龍心裡藏著個主意。他發現每一回羅強晚上離開監區,過不多久,監舍樓對面的廠房大樓,二層某個小角落,都會閃爍起微弱的燈光,或者打火機一晃而滅的光亮。
每一回那一叢微弱的燈火滅掉,過不多久,羅強一定回來。
譚龍覺著他沒弄錯,羅老二是玩兒了個大的,在牢裡搞,而且搞的是條子,也不怕把自己玩兒死,真是活膩歪了……
這天又是週末,邵鈞原本應該歇班,跟同事倒了班,又多值一天。
犯人們打完球,在水房裡洗涮過,一個個脖領子裡冒著濡溼的潮氣,在活動室裡看電視,那陣子挺火的《中國達人秀》。
節目裡有一位花白頭髮的大叔,在商場浮沉多年人生曾經輝煌最終破產落魄,從千萬富翁變成流連街角的普通人,然而妻不離子不散,牽著他媳婦的手,在臺上唱了一首《從頭再來》。
心若在,夢就在,天地之間還有真愛;
看成敗人生豪邁,只不過是從頭再來。
爺們兒直抒胸臆萬丈豪情的一首歌,唱得小活動室裡滿滿堂堂一群人鴉雀無聲。大夥默默地聽,眼底溼乎乎的,那時候每人臉上的表情都好像這一鏟子下去,挖得就是自個兒那顆老心。
羅強在人堆裡坐著,特安靜,眼睛盯著電視螢幕出身,眼神又變成昔日慣常的冷漠,一絲表情都沒有。
邵鈞不斷地回望羅強,不知道這人又在琢磨啥,想起以前道上呼風喚雨意氣風發的年月了?難過了?
那晚從活動室出來,邵鈞故意拖在最後,跟羅強蹭了蹭手背。
倆人的親暱動作如蜻蜓點水,手指碰到趕忙再跳開,用眼神暗示。
羅強不動聲色,隨後就留在活動室打掃衛生。臨近吹熄燈哨,羅強沒回監道,而是搬了一箱東西跟著邵鈞往樓外去了。
他們一大隊活動室隔壁,就是二大隊看電視搞娛樂活動的房間,譚龍從門框邊露出半張臉,死死地盯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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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是那晚,譚龍在廁所裡磨蹭,沒回監道,趁人不備,溜出宿舍樓。
譚大少專走避人耳目的小道,大致的路線他這幾天已經觀察仔細,他確信他知道那倆人蹚的是哪條路。
邵鈞領著羅強,穿越宿舍樓附近的綠化帶,經過長長一條林間甬道,繞過食堂後身,再溜過一段完全沒有路燈的漆黑地段,就是廠房樓。
譚龍遙遙地跟著。
他不敢提燈打火,只能藉助每隔二十米一處的路燈散射出的昏暗光線,遠遠地甚至能辨認出前方樹叢中兩枚身影。
那兩個背影一個略矮,一個略高,一個身板寬闊厚實,一個走路還扭著胯,不是羅老二和邵三爺還能是誰?
譚龍眼底射出兩縷興奮嗜血的光芒,牙齒咬得咯咯響,順手從樹坑裡撿起一根粗樹杈,一步一步跟上去……
抓賊抓贓,捉姦成雙,譚少爺醞釀很久了,就是要找機會整倒羅強。
他向邵鈞挑釁,才不是真的想勾搭邵三爺,而是確認那兩人的關係。譚龍準備停當,甚至在兜裡揣了一隻哨子。
廠房二樓平臺突然閃過火光,是有人用打火機點菸暴露的小火苗,轉瞬即逝。
譚龍穿的也是布鞋,走路悄無聲息,貓著腰從房簷下掠過。
他閃進廠房樓門,一手攥緊粗木棍,躡手躡腳,一步輕似一步,攀上鐵架子樓梯。
摒住呼吸接近平臺,眼前黑影一閃,譚龍手臂一甩,抄木棍子,兜頭一棍狠狠砸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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