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面算的明明白白,也給眾將許下了承諾,這般一來,西進攻夏州之議,順利的為眾將所接受。
折匯也清楚,一旦大軍西進,糧道也就拉的越來越長了,而左廂軍司會不會趁機來攻石州,切斷大軍糧道,也就成了唯一需要擔心的事情……
要不要知會種燧一聲,讓他看顧好大軍後路?
想到這個,折匯有些頭疼,隨即,他便將此事拋到了腦後,與種家間隙已深,種燧斷不會拖住西夏大軍的同時,還要保證其糧道,讓他連連建功,自己卻毫無收穫,說不定,還要來信讓他不得西進。
那般一來,一旦種燧在銀州吃了敗仗,戰後則有的是官司可打了。
這個時候,折匯有了猶豫,後路定要安全無憂,這個不用多說,伐夏之戰最重要的就在糧道上,於是,折匯在猶豫中駐兵石州,開始加緊打探西夏左廂軍司的動靜。
這個時候的折匯是無比矛盾的,一面想著草原那些胡人騎兵能快些出現,一面又不希望他們出現在戰場上,因為那樣一來,銀州大捷將不可避免,西夏人不可能在三面環攻之下,還能守得住銀州。
那樣一來,西夏人必定突圍,向哪個方向走,想都不用想,定是向西突圍,而他駐兵石州,正擋在西夏人的退路上……(未完待續……)
第十二卷千秋功業需百戰第一千二百七十九章兵敗
幫助折匯下定決心的是西夏人。
探子探得,駐軍於石州,銀州之間的西夏左廂神勇軍司開始分兵迴轉左廂軍司駐地彌陀洞,回去的都是騎兵。
折匯聽了大喜過望,猜測定是草原胡騎在趙柱國那個家奴小子的率領之下來到了南邊兒……
這個時候,折匯再不猶豫,留五千兵馬駐守石州,自己則領大軍西進夏州。
實際上,已經確定要出兵夏州的他,已經失去了作為一軍主將的冷靜和謹慎,他為自己出兵夏州千方百計的尋找藉口,正巧,西夏人給了他這麼一個藉口,折匯立即因敵而動,帶領大軍西進了,在這個上面,折匯犯下了行軍打仗之大忌。
而這已經是折匯犯下的第二個錯誤了。
之所以說是第二個,是因為開始時,他便自覺的將自己一軍定為了偏師,當種燧頓並銀州的時候,他以偏師連戰連捷,驕敵之心頓起,當他想要出兵夏州之時,行的便是大軍主力之事。
這樣的換位,是不知不覺間完成的,連折匯自己都沒有太過察覺。
偏師和主力別看只有一字之差,但征戰沙場,作為一軍主將,這樣的定位至關重要,他牽涉到大軍主次,行軍路線,糧草後勤,大軍人數,戰鬥力,等等等等,很多方面。
就像當年趙石領兵北上河中,便是一路偏師,為的是保住征戰河洛的大軍的後路。
而趙石察覺了金人河中空虛,立即揮兵直進。這個時候。趙石行的便是大軍主力之事了。換了的也是大將軍張培賢的斥責,而不是獎賞,而其間,趙石所領大軍無論是兵員,還是後勤輜重,都受到了多方牽制,讓趙石分外的彆扭。
所以,強攻太原府時。趙石終於犯下了錯誤,差點被金人圍在太原府,一戰之下,僥倖獲勝,卻也損傷慘重。
之所以說是僥倖,因為其中太多細節充滿了偶然,比如斥候混進太原城,燒了糧倉,比如孟青帶軍夜過汾水,最終破金兵於白石灘。比如種懷玉察覺到了危險,修書於杜山虎。張峰聚,比如太原府那一場慘烈的激戰中,最後關頭的轉敗為勝。
如此多的偶然,才促成了太原府一場慘勝,對於領兵的趙石來說,雖然最終鑄就了他的威名,但實際上,作為一軍主將,他犯下了很多錯誤,其中一條,便是以偏師而行主力之事……
折匯此時其實也差相彷彿,香餌在前,按捺不住心中的蠢蠢欲動,不顧偏師所受各種掣肘,遂將大軍帶入了險地,右路本來有利的戰局也就此扭轉。
開始時,折匯還有著謹慎,行軍並不算快,時刻注意著左廂軍司的動靜,時刻準備回軍石州。
而事實上,這種謹慎用在這個時候,不啻於又犯下了一個錯誤,行軍打仗時,主帥下定了決心,卻又左右旁顧,猶豫不決,定要影響軍心士氣。
實際上也是如此,眾將開始焦躁,士卒們開始擔心後路被斷,軍中開始出現一些怨言……
很快,折匯便注意到了這個,無奈之下聽眾將之議,果斷的加快了行軍速度。
西夏人在夏州一路使用的就是堅壁清野的戰術,農田被焚燬,水井被堵塞,沿途百姓全部被遷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