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但落下把柄在旁人手上,一旦談崩了,也會讓雙方沒有轉圜的餘地。
片刻過後,典農使大人才勉強擠出了些笑容,“知曉大將軍軍務繁忙,下官不敢多做打擾,只是家父捎了書信……不如這樣,等大將軍有了閒暇,下官再來拜見……”
趙石眯了眯眼睛,“戰事在即,怕是閒暇之時不多,再有,張大人乃秦川北路典農使,親身來此,還可說操勞於國事。但常駐軍前。怕是有所不妥吧?”
幾句話下來。意思其實已經非常清楚了,實際上,若是換了旁人,趙石定會讓他把話說清楚,再做理會……
但西北張家的人,他願意給其留點顏面,先就將自己的姿態擺了出來,在他而言。如此已是仁至義盡。
但張賢此行,所求甚大,自己也並非沒有底氣,不說族中有人支援,而且,在他想來,就算張承知曉此事,也應該明白他的苦心才對。
再有,西北張氏於大將軍趙石有恩,這個是毋庸置疑的。要知道,長安之亂時。大將軍趙石向西北求援,西北張氏是出了兵的,可以說,算是解大將軍趙石於危難之間。
而且,西北張氏,乃西北第一等的豪族,如今在西北軍中根深蒂固,與大將軍趙石一內一外,互為表裡,正應是一榮俱榮一損俱損的關係,而他所要提的要求,大將軍趙石斷沒有拒絕的道理……
只是他沒想到,對方會如此冷淡,沒幾句話的工夫,就已經將路堵死了,連一次深談的機會都不給他。
愕然之後,心中便是大惱。
也是如今西北張氏勢大,給了族中許多人過分的信心,加上頭一次見面,常年身在西北,頗為閉塞的張氏中人,沒幾個親眼見過大將軍趙石率領千軍萬馬征戰沙場時的威風以及那血淋淋的手段。
兼且,因為見的是張氏族人,所以趙石態度分外和緩內斂,竟也給了張賢幾分錯覺。
種種原因交雜,反正,典農使大人絲毫沒覺著這已經是大將軍趙石極力給了他一個臺階,惱怒之餘,一下便將臉沉了下來,抱拳道:“家父嘗言,大將軍世之豪傑,恩怨分明……嘿,今日一見……”
說到這裡,張賢還搖了搖頭,“竟是連聽一聽我張家的話,也不願意嗎?”
這話連譏諷帶挖苦,真如對自己子侄一般了,而且,話裡話外,也滿是趙石知恩不報的意思……要是張祖知曉自家兒子這麼當著趙石的面,**裸的討要人情,怕不當即就得氣死在床榻之上。
趙石此時卻是臉上笑意大盛,眸光卻漸漸冷漠了下來,如果明白他脾氣的人,一定會毛骨悚然……
“張家……嘿,張家要跟我說什麼呢,嗯,一會還有軍議,張大人不妨長話短說,我趙某人豪傑不敢當,恩怨分明嘛,到還能稱得上的。”
雖然張賢覺著話說的有些擰了,恐怕有些不妙,但心底裡,不免有些大將軍趙柱國聲名赫赫,其實也不過如此,還不是讓咱拿話將住了不是,心裡便有些隱隱的暢快。
這般一來,膽子卻也越發的大了,仰起頭,直視趙石便道:“我西北張氏世代從軍,自家父起,權領西北鎮軍,鎮邊二十餘載,其間風霜雨雪,戰陣殺伐,不足為外人道也……而我西北張氏,埋骨沙場者,不知凡幾。”
“家父曾言,西北缺糧缺馬,若能率兵破銀夏諸州,收西夏河南地為己有,則天下諸國,皆不足為懼也……而今大將軍領兵伐夏,西北張氏願隨翼尾,以大將軍馬首是瞻……此戰過後,更願為大秦牧馬屯田,以備將來征戰中原之用。”
聽了這些話,趙石也就全然瞭解了這位張氏族親,秦川北路典農使大人來到軍前的目的了。
好大的胃口,這是趙石頭一個想法,西夏河南地產馬,銀夏諸州產糧,這是一塊寶地,大秦得之,很可能要在這裡設一路或者兩路,來管轄其地……
而這些地方一旦歸秦,延州,慶陽等地,實際上也就失去了以往邊塞的地位,多數要淪為糧草轉運之地,就像如今的韋州。
要說,之後慶陽,延州等地必然要興盛起來,西北張氏常駐於此,正經的能夠享受其利。
但顯然,眼前這位,或者張家的一些人的野心更大,他們想要將整個河套以及周邊地區佔為己有,如果成真,與割據無異。
趙石心裡只是琢磨了一下,張家應不會如此愚蠢,這應該只是留下討價還價的餘地罷了,他們的目的應該是銀夏諸州……
不過不管什麼樣的野心目的,張家這次都是在玩火,沒人願意看到張家膨脹到那樣一個地步,他們和種折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