使,兀剌海城守將拓跋安明降敵,彌勒州軍司指揮使野利阿貴棄寨而逃,倖免於難。
其餘部將,或死活俘,沒有一個人逃得了的。
而木華黎所率草原部族騎兵,只在彌勒州軍司主寨中,受到了一些頑抗,其餘諸處要地,皆是一鼓而下。
比起黑山威福軍司來,彌勒州軍司的抵抗要激烈的多,讓脫黑脫阿所部有了損傷,雖然不重,但還是讓脫黑脫阿惱怒異常。
草原人向來尊敬勇士,對於力戰而亡之西夏軍兵,安葬了事,但其他只顧著自己逃走的傢伙,卻是倒了大黴。
脫黑脫阿隨即下令,一隊隊的西夏降俘,被押到空地之處,彎刀麾下,立即便是人頭滾滾。
等到木華黎率兵來到這裡,空氣中依舊散發著難聞的血腥味道。
對於脫黑脫阿殺俘之事,木華黎並沒有多說什麼,殺俘在秦軍那裡可能有諸多忌諱,但在草原部族中,卻是屢見不鮮,並沒有什麼奇怪的地方,就算脫黑脫阿不做,木華黎自己也會下令,殺上一批。
不過在之後,木華黎還是告誡於眾將,西夏盡多漢人,對於這些除了軍兵之外的漢人的處置之權,永遠在他手中,其他人若肆意妄為,便要受到他的嚴厲懲罰,此令將遍行軍中,任何人不得有違。
隨後,在彌勒川上駐兵一日,大軍啟行,繼續南下……
而大軍渡過黃河的時候,卻已經是十日之後的事情了,這個時候,李刑也已帶兵趕了上來。
但隨著野利阿貴南逃,草原部族南下的訊息也已傳開,大軍一路之上雖無阻礙,但勝州,豐州,麟州等處,卻已經是風聲鶴唳。
這些地方,已經是西夏左廂神勇軍司的轄地了。
西夏彌陀洞。
這裡名不見經傳,也不如何險要,但自西夏立國以來,便為西夏左廂神勇軍司駐地,在左廂神勇軍司威權最重之時,被控豐州,麟州重地,南則威加銀夏,軍令到處,連嘉寧軍司,靜塞軍司也都不敢有絲毫違抗,即便是西夏皇帝的聖旨,也沒有左廂神勇軍司司主的口傳軍令好使。
但世事變遷,如今的左廂軍司已然難尋舊日威風,尤其是當年秦人降將任得敬叛反之後,左廂軍司遭到重創,反而是靜塞軍司一戰成名,之後也徹底脫離了左廂軍司操控。
接下來的數十年間,左廂神勇軍司也漸漸向駐守西夏東北方向的一個地方軍司轉變,待得李元康成為西夏國相,威權自重,其侄兒李元翰也是異軍突起,成為西夏諸將之首。
叔侄兩人一內一外,把持軍政大權之後。
李元翰經略東北,掌左廂軍司兵權,左廂軍司才漸漸有了起色。
而今,西夏也流傳著,政出元康,令出左廂的言語,在西夏日薄西山的今日,左廂神勇軍司卻在漸漸重拾舊日威權,這樣的情形,也不得不讓人感嘆世事之奇了。
不過開春之後,還算平靜的左廂軍司駐地,如今卻是一片亂象。
從北邊豐州,麟州過來的信使,一個接著一個,草原人南下的訊息,不脛而走。
有的說,草原蠻子已經殺到了勝州,豐州,有的則說,草原蠻子破了兀剌海城,劫掠一番之後,便回去了。
有的更說,草原蠻子在秦人那位大將軍的率領之下,已經破了勝州豐州,直逼麟州,左廂軍司今日便要騎兵,救援麟州了。
眾說紛紜間,左廂軍司上下,軍心漸漸浮動……
不過到底這裡是左廂神勇軍司駐地,左廂神勇軍司這些年來,屢攻大同,與金人大同守軍著實打過幾場硬仗,可以說,如今左廂神勇軍司之精銳,已隱隱為西夏諸軍司之冠。
但遺憾的是,李元翰曾經離開左廂軍司一年多,也就在這一年多時間裡,左廂軍司便迅速的墮落了下來,貪賄橫行,軍紀懈怠,與地方官吏勾結,橫行不法,買賣糧草馬匹軍械之事,蔚然成風。
待得李元翰迴轉,左廂軍司幾乎已經不成樣子了,朝中權貴,左右勾連,將不少軍中棟樑排擠出左廂軍司,任用的則是朝中權貴之親信人等,左廂軍司糜爛之速,讓人瞠目結舌。
不過等李元翰回來,這些人的好日子也就到頭了,有著叔父李元康的支援,李元翰整頓軍紀,安插得力部下,懲治不法,人頭滾滾而下,終於重又將左廂軍司兵權徹底握在手中……
為此,李元康叔侄是沒少得罪了人,朝中又是一番黨爭,向秦人稱臣之議,是李元翰第一個提出來的,往日裡議和之聲不斷的一些大臣們,卻一下掉過頭來,攻訐於這叔侄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