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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5部分

齊子平心中難過,只是搖頭嘆息道:“我本書生,手無縛雞之力,在這疆場之上,又能有多少作為?”

趙石這時已經吃飽,推案而起,這等灰心喪氣的言語也只有眼前這位說出來才不會讓他氣惱,這人生性本就有些恬淡,做什麼事都是無可無不可,這話到也合乎他的性情。

不過他這裡已經打定主意將齊子平留下,於是不得不勸道:“我還記得,齊兄回京述職之時,曾力邀趙石來蜀中建一番功業,而今趙石來了,齊兄卻一意回京,這怎麼成?不若這樣,以往齊兄專管大軍糧草,現如今金州諸事都由陳祖,種從端兩位大人在忙著,齊兄不如回金州修養一段時日,順便幫種大人掌糧草軍資事,還能將陳大人換過來,你說陳大人一個軍前巡閱使,硬是被拖在了金州,這怎麼行?

齊兄就當幫小弟個忙,千萬不要推辭,齊兄不會是急著回京師去見嫂夫人吧,那可不成,齊兄應該知道,小弟新婚沒有多久,就被派來了這裡,算起來,也已經有大半年了,你說苦也不苦?而軍前將士多是如此,齊兄身為朝廷命官,又怎能回京去享清福?”

這下卻是將齊子平給逗樂了,“是啊,去歲我這裡還記著賢弟的婚期,讓人送上了些蜀中土產,只是沒能親自回去恭賀賢弟佳期,心裡多有遺憾,後來被圍在這利州城裡,不怕賢弟笑話,愚兄只為性命擔憂了,其餘之事皆都忘了個一乾二淨,唉,都說文人儒士有浩然正氣,風骨嶙峋,可不畏生死,愚兄以前還深以為然,今日看來,愚兄以前的聖賢書都白讀了,生死關頭,可是怕死的緊呢。”

這一下,桌上的三個男人都是哈哈大笑,只有種七娘往嘴裡扒拉了幾口米飯,惡狠狠的嚼著,像是在嚼誰的肉似的,這又是新婚,又是恭賀的,聽在她的小耳朵裡,可是和針扎似的不痛快。

不過齊子平到底是景王府長史出身,不會一味的酸酸溜溜下去,幾句話算是預設了趙石的決定,這時卻是問道:“現在長安情形如何?陛下那裡可還安好?”

他雖然說的簡單,但話裡的意思趙石一聽就明白,“蜀中戰事不絕,陛下怎能安心?不過我這裡已經顧不上那許多了,兵只五萬餘,大多還都是團練,已不可能速戰速決,若年內能將蜀中全境平定下來,就是邀天之幸,而這還要看之前入蜀大軍到底剩下幾何……

也不瞞齊兄,以我看來,就算年內結束了戰事,之後數年間,蜀中也安定不了,敗兵,亂匪,蠻族,往大山裡一鑽,誰能找的見?加之後周,南唐都盯著這裡呢,以後如何治理蜀中夠朝中大臣們頭疼的呢。

不過這事現在跟咱們沒多少干係,我只管領兵作戰而已,現在最要緊的是,劍門是一處,而最後決戰,肯定是在成都城下,這都是惡仗大仗,就我現在麾下這點人馬,也不知成還是不成?”

這話題雖說推心置腹,但卻也沉重的讓人透不過氣來,一時間,幾個人都沒了談話的興趣,趙石轉轉眼珠兒,挑了個輕鬆的話題,“等這一仗打完,我與齊兄一起回京,也該是回去看看我那兒子了,嘿,親生兒子一歲多才見到他爹,就這份忠心,朝廷也該多多賞賜才對……”

“兒子,什麼兒子?”先出聲的既不是江善,也不是齊子平,反而是一旁的種七娘,這時她等著一雙眼睛,有些吃驚,有些惱怒,更有些不可置信,神色複雜的讓人瞅不清,辨不明,不過隨即便覺失言,一張小臉刷的一下紅的像塊紅布,迅速低下腦袋,差點一下埋進碗裡。

趙石翻了翻眼皮,心道,你個小丫頭一驚一乍個什麼勁兒?又不是你兒子,不過從一路上的種種表現,他也能隱約的察覺到小丫頭的心事,心裡不由有些尷尬。

其他兩個人卻都是過來人,在種七娘臉上繞一圈,回到趙石這裡,江善別過臉去,不欲在上官面前失禮,而齊子平則只當未見,年紀輕輕的領兵大將,有才幹,而又前程無量,有點風流韻事何足為奇?只是這種家的女兒可不是那麼好撩撥的,到底是淳淳君子,不來取笑,反而有些擔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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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卷 千里江山入戰圖第五百六十三章 蠻兵

第七卷千里江山入戰圖第五百六十三章蠻兵

又等了幾日,大軍姍姍而來,在城外下營,趙石也不再於城內多呆,而是回了軍營,隨即派中軍官種七娘率領一隊人馬護送齊子平回金州。

五月間,蜀中也到了雨季,這幾天雨水淅淅瀝瀝的下著,和秦地不同的是,蜀中的雨就好像拉成了絲,連成了線,下的不多,卻是連綿不絕,一點都不爽快,而且空氣中瀰漫水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