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了,之前接到孟青的書信,他遲疑了好幾日,不是怕別的,而是怕一旦出兵,丟了汾州重地怎麼辦?
還好的是,他沒遲疑太長時間,因為江遊從解州帶著六千人馬來到了汾州,說起來,自招募河中新軍以來,陸續已經徵召了十萬河中子弟,比之前的兵額超出了一倍有餘,這是在趙石默許之下進行的,五萬正軍,其餘皆以丁壯稱之,此乃軍中慣例,沒什麼可說的。
而江遊便一直在解州訓練新軍,如今才帶著最後的六千人趕到汾州,卻還是沒趕上大軍出征。
但卻也解了種懷玉燃眉之急,兩人商量了一下,留江遊率兵守汾州,他自己則率領五千人馬,急急向金兵yu要渡河之處趕來,好在,金兵一直沒有渡河之意,不然的話,就算有著孟青謀劃在前,他也是不敢輕出汾州一步的,至於說大軍後路?他實在也管不得了,別丟了汾州,才是正經,到得那時,也只能求助於杜山虎,張鋒聚兩部的了……
但這時情勢又自不同,大帥那邊下了軍令不說,孟青那小子的謀劃,好像還有那麼點意思,加之江遊帶兵到了汾州,也就不怕自己這裡敗了,金兵趁勢殺到汾州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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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卷 旌旗漫卷 不須誇第七百七十章 鏖兵(三)
子洪口,秦軍中軍大帳。
杜山虎盯著手上的信箋,久久無語,遠處殺多隱隱傳來,金兵又在進攻寨口,但他卻彷如未覺。
戰局到了今日地步,實是讓人憂慮萬分。
上黨金兵攻勢雖烈,但在他看來,也就是那麼回事,若非前些日大帥嚴令不得進兵,上黨金兵雖眾,也非秦軍敵手,而今穩守子洪口,就更不會讓這些七拼八湊出來的金兵佔到任何便宜了。
一連十數日的ji戰,秦軍損傷甚微,不管是他,還是張鋒聚,都以為金國精兵,除了大同,太原等寥寥幾處守軍外,其餘皆不足道。
但戰局卻有些險惡了,金人慶榮軍出現在了文水,不日便能渡河到祁縣,北邊戰局也不知怎麼樣了,說起來,最險的還是大帥那裡,直面太原精銳不說,這後路也隨時有被截斷的可能。
這信箋是種懷玉來的,是肯請子洪口出兵,將金兵堵在汾水以西,其實,就算這信不來,他與張鋒聚兩人也已經琢磨著分兵了,不然的話,讓金兵佔了祁縣,子洪口秦軍就要腹背受敵。
讓他一直有些猶豫的是,慶榮軍乃金狗精銳,自己這裡若是分兵,到底要多少兵馬,才能與慶榮軍一戰,再有,子洪口不容有失,若是將上婁數萬金兵放出子洪口,戰局糜爛到什麼程度,想想都讓人不寒而慄。
是的慶榮軍的動向,一直在探馬視線之內,若其渡河,即便是毫無勝算,他這裡也必定會出兵阻擊,若非慶榮軍一直按兵不動,也容不得他思量至今。
是到做出決斷的時候了,杜山虎默默想道。
剛想命人出叫張鋒聚過來商議,帳簾一掀張鋒聚帶著冷風,已經風風火火闖了進來,不客氣的在帥案上抓起水壺,咕嘟嘟灌了個飽,抹了下嘴巴,便開始嘟囔。
“他孃的,這群廢物總是雷聲大雨點小才死了幾個,就又縮回了腦袋,廢物,混蛋,狗孃養的”
一陣的咒罵,顯出了他有些焦躁的心情。
杜山虎拍了拍桌子“行了,哪那麼多的牢sāo來,看看這個,汾州種清哲寫來的,敦請咱們出兵。”
張鋒聚眼睛一亮,順手抓過信箋一目十行,看完便將信箋往桌子上一扔,乾脆的道:“是你領兵過去,還是我來?”
不等杜山虎說話,他便又接著道:“老杜,我可跟你說好啊在這裡,老子可悶壞了,你要再讓我守在這裡跟這些廢物消磨時日,老子可是要惱的
不過這一次經常跟他鬥嘴,並經常佔據上風的杜山虎卻是沒拿言語擠兌於他,而是揉了揉臉頰,沉默了半晌,才慢慢道:“你要去,便去吧,七千人夠不夠?”
張鋒聚有些彆扭,還有些莫名其妙,偷眼瞅了瞅杜山虎的神sè,眉頭微蹙,問道:“嘿,老杜,這是怎麼了?”
杜山虎有些哭笑不得“去去去,真是賤骨頭,沒人跟你爭,還不自在了怎的?”
張鋒聚訕笑“別說,沒你跟我爭上一爭,還真就有些不舒服。
老杜,你可別跟我耍心眼兒啊……
杜山虎瞪眼“滾,老子用得著跟你個毛孩子耍心眼兒?要是婁子年輕個十年要退回到五年前,跟人拼命的事兒還輪得到你?”
被罵了一句,張鋒聚卻沒像往常般,反chu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