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龐淵這時心中卻只有苦笑,眼前這個年輕人說話倒真是滴水不漏,話中帶刺是不假,但也談不上有咄咄逼人,官場套話一句接著一句,信手拈來,若不是親見此人年紀輕輕,還以為是個積年老吏呢。
再看看這幾個名字,嘴裡卻是有些發苦了,李師雄倒還罷了,在禮部任職多年,才能雖談不上,但卻是很謹慎的一個人,照這位幕僚的話倒也還說得過去,其他幾人嘛,卻是和棟樑之才半點邊不沾的,趙光,禮部司庫,若不是有個外戚的身份在,連個賬目都稀裡糊塗的人能做司庫?
還有這個姓崔的,進禮部才幾天的功夫?據說是名門之後,但崔氏一族在百多年前也許風光無限,但此時嘛,朝廷重臣可真沒有一個是姓崔的,一無根基,而來才能不顯,說什麼棟樑之才?真是見了鬼了。
再看其他幾個,都是仗著父祖餘蔭而居於閒職得得紈絝子,一個年齡上三十的都沒有,資歷淺薄不假,但要說這幾個人有何才能,逛青樓吃花酒的本事倒是都有的,其他嘛,嘿嘿
心中腹誹不止,但人家給出了臺階他卻也不得不下,畢竟是宦海沉浮多年之人,心裡雖然鬱悶的緊了,但臉色卻緩了下來,笑容也變得自然了不少,“趙大人深得聖寵自非無因,本官失言了,還望陳先生轉告趙大人,於公於私,本官皆無怠慢之心,這幾人即得趙大人賞識,定有不凡之處的,本官回去之後呃稍後再來拜會趙大人,還望趙大人身子早日康復本官”
陳常壽微微一笑,對他的前言不搭後語不置可否,只是拱了拱手,“哈哈,龐大人的盛意我代大人領了,時已正午,惜身已命人準備酒宴,早就聽聞龐大人學富五車,是禮部數一數二的才子,惜身早想聆聽教誨,奈何緣淺,至今才得一會,若大人不棄,咱們把酒言歡之際,也好讓惜身等後進請教一番若何?”
這時龐淵哪裡還坐得住?眼前這位年輕的幕僚言辭犀利,給了他很大的壓力,言行已有些失據,是片刻也不想在這裡多留的了,“呵呵,這個本官還有公務在身,陳先生的拳拳之意心領了,這就告辭,改日有閒,再行相聚也不遲的”
陳常壽看他好像針紮了屁股般坐臥不安的樣子,心裡不由暗笑,他也無真個留人的意思,於是兩人帶著虛假的笑容有連番客套了幾句,龐淵這才告辭離去。
接下來陳常壽卻也未能閒著,和陸續而來的諸部之人打交道,時不時的還要見上幾個來求情面得各色人等,忙的卻是不可開交
他這裡前面忙的打轉,趙府後院趙石臥室之內也不清閒。
幾個丫鬟下人在外面來往不絕,一股中藥的乾澀味道瀰漫出老遠,雖然人來人往,但聲音卻是不大。下人們都是輕手輕腳,大夥兒都知道,臥房之內的大人病情雖不重,但心情卻是不好到了極點,這位大人雖說從來對內府之事不聞不問,下人們也都寬鬆慣了,但此時此刻,卻沒人想在這個時候出什麼岔子,那不是上趕著讓自己吃不了兜著走嘛,口喘氣的人都沒有,不過各人臉上都繃著,寧靜之中卻是帶出幾絲肅穆和緊張來。臥房之內,趙石半躺在床上。一張本就嚴厲居多的臉繃得緊緊的,臉頰之上帶著一絲不太正常的潮紅,目光梭巡之下,簡直沒有人和他對視哪怕片刻。
趙石胸中的怒火是一竄一竄的,只是到了現在也沒有個地方發洩出來,這倒也不能怪他不夠鎮靜沉穩,任誰在死裡逃生之後,卻發覺讓自己陷入險境的原來不過是一場誤會,估計心情都會和他一般無二。
那晚“遇刺”,到了最後才明白,兩個“刺客”卻是那被他留在府中的清虛道人和他那個撿來的徒弟。
若不是當時他氣虛體弱,再加上週圍沒有扈從的衙兵,怒發如狂之下,他當即就能命人將這兩個不知所謂的傢伙斬殺當場。
事後,沒有半點歉意的清虛說出一番歪理出來,行軍打仗,若是主帥被刺于軍中,大軍雖眾,崩潰也是早晚間事,而刺客接通江湖技擊之法,存敢死之心,身邊只有幾個衙兵怎麼行?他不過是想給趙石提個醒,身邊若無高手死士坐鎮是萬萬不成的。
了半天,趙石算是明白了,這位道爺也是想隨行出京,估計是覺得自己的傷也好的差不多了,加上趙石公務甚忙,不定什麼時候才能記起報仇之事來,他跳出來,不過是想讓趙石記起還有個師傅罷了。
趙石雖是惱怒,但這歪理也是理不是,他自從進京之後就已經遇刺了好幾回了,身邊的這些衙兵在戰場之上那是沒得說,不過一旦遇到這些滿腦子都是和敵人血濺五步,要拼著玉石俱焚的傢伙,還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