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大物終於崩潰了開來,各部自立,征戰不休,再不受吐蕃王庭操控,吐蕃名存實亡……
吐蕃的加速崩潰對於正處於割據之中的漢家之地來說,到也沒有太大的影響,畢竟吐蕃積弱也不是一時半會兒了,加之吐蕃人所處之地,是常為漢人們稱之為貧瘠所在,一直以來,也讓漢人對那廣闊的高原地區興趣缺缺。
所以,對於吐蕃內亂加劇催生出來的一系列變化,也沒多少人在意,不過也有時日尚短的原因在裡面,而現下,吐蕃在唐末戰亂時佔據的很多漢家故地現在卻是正式脫離了吐蕃王庭的統治,自立了起來。
而在其中混的如魚得水,並一戰功成的李匪在吐蕃的境遇也就不想而知了,戰後各種戰利品的分潤先且不說,已經有不少的部落開始陸續依附了上來,部眾日多,地盤也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在擴大,一年多的功夫,勢力已是初*規模莫了。
在吐蕃風生水起的李匪並沒有忘記遠在長安的這位兄弟,這不,巴巴的派人送來了年禮,並讓人轉述了一句,不倫不類的話,芶富貴,不相忘……
讓趙石更沒想到的是,跟隨這些人輾轉而來的還有幾位特殊的人物,當先的一人,見了趙石便是一個軍禮,不是旁人,正是回了吐蕃的赤魔,也不知怎麼,竟是跟著李匪的人一起到了長安。
而其他幾位,就更讓人驚訝了,領頭的一人看上去有些(陰)鷙,風霜滿面,卻還是時時流(露)出獨屬人的溫文爾雅出來,見面便大禮參拜,口稱罪人,旁邊的赤魔再一引薦,趙石才明白過來。
這人就是那個在金州被自己打的抱頭鼠竄,又在成都之下,兔脫而去的拜火神教方氏子弟,方半儒,拜火神教教主的乾兒子。
自蜀中之戰後,對於禍亂蜀中的罪魁禍首,拜火神教,大秦上下皆是深惡痛絕,追索無日這個自不必提只是趙石萬萬沒有想到,這方半儒卻是堂而皇之的來了長安,還進了自己的府中,看模樣,好像不打算再扯旗造反了,而是有了歸順之意。
等赤魔那裡詳細的一說,原來這一行人失了蜀國太子,卻也無牟再難為赤魔惶惶然逃離了蜀中,爬過群山,進入了吐蕃地界,靠著赤魔這識途老馬,在吐蕃低地一個小部落裡存身了下來。
此時吐蕃亂象已起高地人在這裡到處肆虐,一群靠著和官家作對的反賊大敗虧輸之下,卻再沒了趁亂而起的心思,這個時候,什麼宏圖霸業,什麼榮華富貴都沒有活著重要,一群人心驚膽戰的在低地艱難度日。
憑著身受高強,也很有些行軍打仗的經驗漸漸成了這個小部落裡的貴客,不過吐蕃越來越亂讓他們也是心驚膽戰,日日都做著保命離開的準備。如此過了兩年,打打逃逃,身邊的人有些水土不服,病死在了那裡,有些在和敵人交手的時候被殺死在了那裡,最終活下來的,也沒剩下幾個,這還多虧了赤魔,往往能事先發現敵蹤,早早避開大隊人馬的洗劫。
日子越過越苦,方半儒也是度日如年,(欲)哭無淚。
直到大秦景興五年,事情才算有了轉機,李匪率馬匪入吐蕃,一戰打舟高地人鬼哭狼嚎,順勢打進了高地人的老巢,險些就攻進吐蕃王庭所在聖城。
這一戰將高地人打的是肝膽俱裂,再不敢來低了,低地這裡損傷雖然也是不小,但搶掠而來的東西人口也很多,補足損失還有餘呢,自是各個歡欣鼓舞,對於高地人軍隊的畏懼也一掃而空,逢年過節的還要到高地人那轉上一圈,形勢頓時逆轉了過來,輪到高地人惶惶不可終日了。
等到低地平靜下來,各部全都開始休養生息,方半儒一群人隨著那倖存下來的小部落卻是逐漸北移,卻是來到了李匪的地盤上,獻上禮物,和尊敬,順便定居了下來……
而一群人稍一打聽,再暗地裡旁觀些日子,一瞧之下,眾人皆是大喜過望,竟然是漢人來的……聽見那好幾年都未曾再從旁人嘴裡聽到過的漢話,連方半儒都是熱淚盈眶,真真和見了鄉親似的。不過西北的馬匪,自然說話就帶著秦腔,想起往事,讓眾人欣喜之餘,也有些膽寒,這是……
秦人打過來了不成?
長話短說,一群顛沛流離,各個現在形容都和叫花子似的傢伙早沒了稱王稱霸的雄心壯志,甚至連拜火神教都快忘的差不多了,只想著能過幾天安生日子,這樣的一班人,還有什麼說的?
一來二去,在李匪毫無知覺的情況下,他那頗有些亂七八糟的部下里面,多出了幾個拳頭很大的小頭領,若真照這麼下去,說不定過上兩三年,方半儒等人就翻身了,不定野心也就跟著恢復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