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天涯震驚地猛躍上前將老人扶住,老人卻努力用自己的身體擋住任天涯。
“殿下,請保護好您自己,還我兄長一個清白!”說完,老人就合上了眼。
任天涯的雙眉蹙緊,目光四射,搜尋著槍手。
此時有車開到山頂,一襲黑衣的戴維從車中躍出,高喊:“瑞奇,上車!我掩護你!”
任天涯低身匆匆跑出涼亭,子彈擦著他的身體飛過。
車中的戴維舉起槍,精準地射中躲在暗處的殺手,
槍聲一停,任天涯微微鬆口氣,�抬頭,又一記槍聲劃破寂靜,在此同時,他斜前方殺出一個人影擋在他身前,將他撲倒。
他起初以為為他擋槍的是展鴻飛,但是待看清那個人的身形是個女孩子的時候,他驚疑地叫道:“明子!?”
“我在這裡!”明子陡然出現在他身前不遠處,對他擺手。
他的視線重新移回到眼前這個渾身是血的女孩兒身上。
輕輕扳過她的身體,終於看清了她慘白的容顏——
施蓓蓓?
竟然會是她!?
陷入無限震驚的任天涯抱起她癱軟的身體,體溫猶在,但那雙靈動慧黠的眼睛卻緊緊閉合,毫無生氣。
“為什麼你要一而再,再而三地為我擋槍!?”他大聲地問,全然不顧眼前的危機。
但是她卻沒辦法回答他的話了。
蓓蓓好像作了一個很長很長的夢,在夢裡她到處逃避身後的追兵,不斷有槍聲響起,她的肩膀劇痛,卻怎麼都醒不過來,只依稀聽到有人在耳邊小聲說話——
“她傷得這麼嚴重,必須去醫院動手術才可以。”這是一個女孩子的聲音。
有個冷冷的男聲說:“不行,進了醫院,媒體就可能會知道。殿下現在的行蹤不能被公開。”
然後是那少女的斥責聲:“傻瓜!殺手一次又一次趕到,他已經是暴露在敵人的視線之內了!你怎麼心裡就裝著你的殿下,不想想別人的死活?”接著,她氣呼呼地對另一個人說:“天涯,你決定吧!”
沉寂了一會兒,再響起的是另一個男聲,溫柔得讓人心動,“鴻飛,通知爺爺,我要回國。”
“殿下,您要回去!?”之前那個男聲很吃驚的樣子。
“對,再通知宮中的御醫,立刻準備好動手術。”
“你要帶她一起回國?”這次似乎是兩個人的驚呼聲。
“嗯。”
冷漠的男聲激烈地反對:“不行,您怎麼可以帶一個外人回國?況且海關那裡也不會允許,她的身分和她的證件……”
“讓戴維去辦妥!”溫柔的男聲忽然低沉了幾分,霸氣十足。“別和我講什麼道理,我只知道她是為我受的傷,我必須讓她康復回原來的樣子!”
誰要帶她走?帶她去哪裡?不行,她不能走,不能離開家。蓓蓓緊閉雙眼,輕輕呻吟:“不,我不走……”
一雙清涼手掌先是蓋在她的額頭上,然後握住她的雙手,那溫柔的聲音在頭頂上飄啊飄:“放心,我只是帶你去看醫生,看最好的醫生,治好你的傷勢。”
“不,不行……”她用盡最後一分力氣想反駁,可惜劇痛再度如浪襲來,她還是沒能抵抗住傷痛的壓力,很快就陷入更深的昏迷了。
再度醒來時,充斥在耳邊的嘈雜人聲彷佛是另一個世界的語言,蓓蓓一句都聽不懂。
她費盡全身力氣,才勉強將眼睛睜開一條縫,眼前雪白的世界,讓她陡然以為自己到了天堂。
“這是哪裡啊……”她聽到自己沙啞的聲音,忽然又發覺她渾身都在痛,嘴唇乾渴得要命。
那些聽不懂的聲音好像立刻歡欣鼓舞起來,大呼小叫地讓她感覺好煩。奮力揮動了一下手掌,她輕聲抗議:“別吵,很煩啊。”
一雙手突然握住她的,然後是那個在夢中出現的溫柔聲音,帶著笑意響起:“剛剛清醒就這麼有力氣?看來你沒有大礙了。”
透過眼縫,她好像看到一個人影,就站在自己眼前晃來晃去。
“你是誰?”她玻ё叛劬�戳誦砭茫�部床磺宄��
“不認得我了嗎?”那個人影坐下來,貼近她的眼睛,“看清楚,我是誰?”
她又將眼睛睜大幾分,先看到他漂亮如水晶一樣的黑眼睛,然後是同樣漂亮的唇形,一下子,記憶閃回,她什麼都想起來了。
“任天涯!”這三個字是從齒間迸出來的。積蓄了好多天的力氣像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