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水。”
“呵; ”獄卒輕笑一聲,微微鎖眉看著蘇鸞:“我說這位小公子; 咱們牢房犯人的伙食可是灶房統一配送的,不是您給個幾兩銀子就能單獨開小灶的……”
這話還未說完,獄卒的眼前便閃過一道金光; 他不禁愕住了!
“那金子呢?”蘇鸞面無表情的倨傲問道。她手裡隨意捏著的那個金錠子,正藉著牢裡的微弱燈光,閃出熠熠光芒,吸引著那獄卒的視線; 也使得他閉嘴嚥下了後面的話。
“看來是不方便?”蘇鸞一副無所謂的語氣,說著便作勢要將金錠子收回。
說時遲那時快,獄卒雙手去奪,從蘇鸞將要落下的手裡接過那枚金錠子,同時嘴裡急不可待的道:“方便方便!我讓我那婆娘每日做三頓素齋來送!”
蘇鸞終於露出個滿意的淺笑:“那先給他們送些清水來。”
“好好好!這就去!”
不消片刻,那獄卒便提著一壺水回來了。蘇鸞親眼目送著他將那水送進幾位道長的牢房內,才安下了心。
待那獄卒辦完事折返回來,蘇鸞和水琴便跟著他離開牢房。
臨近後門時,那獄卒四下看了看無人往這來,便一邊掏鑰匙,一邊神秘兮兮的問蘇鸞:“小公子,你可還想做樁大買賣?”
蘇鸞娥眉微蹙:“什麼大買賣?”一個獄卒,又有多大的許可權?
獄卒將鑰匙插到枕鎖裡,有意放慢了動作,轉頭問蘇鸞:“想不想將那幾個道士救出去?”
這話,令蘇鸞和水琴雙雙詫然。一時間,蘇鸞也分不清這是好事還是壞事,她壓根兒沒想過一個小小獄卒能問出這種問題來!
“你……你該不會是想裡應外合讓我們來劫囚吧?”蘇鸞想著這犯不上啊!陸錦珩頂多在宮裡住個三兩日的,一但他出宮,肯定會救道長他們出來的。她又何必急在這點時間上,以身試法?
只是碧水道長的身體……
“哎~”那獄卒擺了擺手,一派嫌棄的神情:“公子你想哪兒去了!”
“那是?”
“依我看,公子這出手定是個不差錢兒的主!而裡面的幾位道長其實犯的事兒說大可大,說小可小。這是判是放,還不是全憑我們大人一念之間?”
“你是讓我賄賂你們京兆尹大人?”蘇鸞詫然。
京兆尹又不是尋常的小官,身處皇城根兒裡,天子眼皮子底下,他怎麼敢?!
“公子,話不用說這麼重。什麼賄賂不賄賂的?那些道士犯下的若是板上釘釘罪證確鑿的重罪,你就是搬座金山來也沒人敢收!問不是他們這個案子上各執一詞,有模稜兩可的操作空間麼?這時只要捨得破費,肯於疏通,我們大人自能說服那獵戶撤了訴狀!”
說這話時,獄卒的身子不斷朝蘇鸞傾近,盡力蠱惑。
蘇鸞本能的往後靠去,視線瞥向水琴。主僕二人對了個眼神兒,知道彼此是一樣的拿不定主意。
雖說陸錦珩遲早會出宮,可碧水道人能等到嗎?就衝方才見道長時的狀態,說是下一刻就能嚥氣也不為過。
眼下水和糧雖是送進去了,可身體已然被糟踐成這樣,想是生了實症。既已抱恙,又豈是補些水米就能康健的?
若是透過金銀可以將道長贖出,倒也不失為一個救人的捷徑。
只是這種行為,不是蘇道北最厭惡的麼。
就在蘇鸞遲遲拿不下主意時,那鬼精的獄卒似能看透人心,察言觀色的又添了句:“不瞞小公子說,那幾個小的尚能多等些日子,可那個老的只怕……”
“你有把握?”蘇鸞認真問道。
“小公子放心,這種搜不出實證卻又僵持不下的案子,咱們京兆府沒少接過。這裡面的‘規矩’,我清楚的很。”獄卒信心滿滿的豎了個大拇指,往肩膀後一指:“我們頭兒,上個月剛辦了一樁。銀子往大人那一報,當晚就將人給接回去了!”
“那要多少銀子?”
見蘇鸞這廂動了意,獄卒咂咂嘴,“怎麼也要……三百兩吧。”
“三百兩?”蘇鸞驚愕的看看獄卒,又看看水琴。心道就算她肯破財消災,也拿不出這麼多銀子來。畢竟剛剛給那些難民租了三間大院子,付的都是年租,且還給他們備了那麼多糧食衣物。
蘇鸞在心裡粗略估算了下,就算她將一些原主的舊首飾賣一賣,頂多也就能湊出個一百兩來,還有二百兩沒著落。
見蘇鸞神情這麼困難,獄卒立馬變了副臉色:“算了,當我看走眼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