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姷歪著腦袋問:“咱倆是仇敵嗎?”
長生不明所以,卻搖頭。
長姷一笑:“是呀,不是仇敵,怎麼就不能一起生?”
這話果然把長生問住了,他愣了半天沒話回答,最後手足無措道:“我,我傷了你。”
“你又不是故意的。”長姷拉著長生的手讓他坐在床邊,笑道:“其實我挺佩服長生的,竟然沒拉我去擋箭,特別驚訝呢。”
長生聽到這話,臉色頓時陰沉了下來,咬牙道:“你果真還是傻子。”
說著話,外面也傳來了遲到的腳步聲,五月走在最前面,手還扯著一個揹著藥箱老大夫的袖子,那老大夫一臉發白,直呼:“姑娘你輕點,老骨頭禁不住你折騰啊!”
五月一怒:“散架了我也會給你接上!”說完這話,就看到睜著眼的長姷,下意識的一喜,丟了老大夫的袖子就衝了過來,一臉又驚又喜:“長姷,你醒來了!?”
長姷眨了眨眼,示意她的確是醒來了,接著,五月便猛地抱住了她,緊的她傷口疼痛臉色又白了一層。
長生一見如此,當即滿目怒氣的使勁拉扯著五月:“你起來你起來!你弄疼我姐了!”
五月忙的放開了長姷,拍了拍胸口深吸了口氣,望著長姷哽咽道:“差點叫你嚇死!下回不能這麼嚇我了!”
長姷點頭,歉意道:“五月姐,讓你擔心了,真對不起。”
長生往長姷身旁一擠,抱著長姷的一隻胳膊對著老大夫喊道:“快來!”
老大夫急著喘了幾口氣,本想歇會,可見長生那表情,也不敢耽誤了,立馬上前把脈上藥纏繃帶開藥方,動作一氣呵成,末了都弄好了才道:“差點把自己的命都搭進去,哎,老了啊!”
長姷撲哧一聲笑,接著便倒抽了口冷氣,輕輕地眨了眨眼:“對不住了,五月姐,一會給他多拿些銅板。”
五月剛過了擔心焦急的勁頭,便滿腹怒火了。眼神一冷,道:“自己還沒顧好,就想著別人了?”
長姷無辜的望了望五月,沒有說話。卻見身旁的長生顰眉,好似突然間變得十分不喜五月。
其實長生並不是突然間不喜五月,而是從一開始就不喜歡,且經歷剛才山上被五月威逼利誘搶走了長姷,對她的不喜便更深了,可以說是異常厭惡,她讓他感覺到一種身不由己的感覺,好似她就是那掌控全域性凡事都能做主的人,他和長姷的事她總能橫插一腳,明明他才是和長姷最親的。
此時聽見五月呵斥長姷,長生心裡一冷,面上愣是笑了出來,十分乖巧道:“五月姐,我姐傷的很重,要休息了。”所以,你可以離開了。
五月眼眸轉向長生,帶著絲絲寒氣,寒聲道:“長生,你出來,我有話和你說。”
長生臉一扭,看著長姷,用行動表示他不去。
五月卻不生氣,懶洋洋的抬起手看指甲,狀似無心道:“長生,長姷腹部的一道傷,是你做的?。”
長生和長姷面色齊齊一變,長生立馬站起身,抿唇看了看長姷:“姐姐,我一會就回來。”隨即,率先走了出去。
五月滿意的笑笑,就要跟出去,忽聽長姷叫道:“五月姐。”
五月不明所以的回頭,只見長姷眼眸定定的望著她,一字一頓,咬字格外清晰的說:“他是我弟。”
五月眉心不經意的一緊,轉而笑開:“所以呢?”
問了話,卻根本沒給長姷回答的時間,說:“長姷,姐是在幫你。”說完,轉身出了屋子。
本來她便是不同意長生這樣的孩子待在長姷身邊的,如今長生更是失手傷了長姷,還有什麼理由讓他再在長姷身邊呢?
昨晚長姷說的她已經鬆了口,只要不造成什麼危險她就不管長生這個不安穩的因素,可如今。。。。。。
一想到長生那麼小的孩子要獨自漂泊,五月其實也於心不忍,可他和長姷相比,只能算個陌生人,是死是活,有何重要?
曾經在刀口下被長姷撿回了條命,說她是長姷的姐那是客氣話,長姷是她的救命恩人啊!
她本就幫不上長姷什麼忙,可擺在長姷身邊一個危險,她總不能還眼睜睜的看著。
出了房間,長生便站在外面走廊裡,這是一家山腳下的客棧,破舊不堪,長生看起來那麼嬌貴的人,顯然和這裡實在不搭。
五月皮笑肉不笑的抬手指了指隔壁的空房:“去那裡。”
長生點頭,面上沒有任何表情,手心裡卻出了層薄薄的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