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生緊繃著身體,頭低下,說:“姐姐,你先跑。”
長姷顰眉,抬手摸了摸長生的腦袋:“長生,你是不是好了?”
“什麼好了?”長生問,神情是真的迷惑。
長姷笑著搖頭:“沒什麼,來,我們不跑,就蹲在這裡還安全點。”說罷,把長生拉在身旁蹲著。
這一蹲,就是到四肢麻木,敵軍士兵的隊伍走完,大多數人連站都站不起來了。
長姷還好,能好好的站起來,可剛起來,就一下跪在地上了,腿上像是無數只小蟲子在咬,那種感覺,讓她連動一下都不敢。
而長生根本就站不起來,只苦著臉道:“腿沒知覺,站不起來。”
長姷跪在地上道:“坐在地上緩一會,我給你揉揉。”
長生搖頭,身子一歪,一屁股坐在了地上,當即臉就皺在一起了,想喊不敢喊,靠著牆壁默默的不出聲。
休息了好一會,腿才找到知覺,兩人一起攙扶著回了飯館。
此時深夜,飯館裡燈火通明,一進去就瞧見五月和瘦子胖子一臉憤恨的站在一旁,目光寒冷的瞪著坐在那邊角落裡淡定吃飯的客人,此人,正是刀刻男子。
他不同於往常簡單的穿著,也不同於往常只帶了兩個人,而是一身金色盔甲,周圍站著幾個扶枺�聳勘��
長姷沒有驚訝,卻與長生停住了腳步,看到五月三人沒事,心裡鬆了口氣,轉而看向男子,只一眼,便道:“五月你們先回去休息。”
五月顰眉:“不回!”
長姷眼神一寒:“回去!把長生也帶回去!”
五月還想在說什麼,可見長姷那不容否定的神情,全身一僵,狠狠的咬牙,然後一把扯過長生,沒好氣道:“走!”
長生被扯的一個趔趄,拉著長姷的手卻是不放,使勁從五月手裡扯回袖子,快走兩步躲在長姷身後,低著頭不看五月的表情。
末了,五月終是沒叫動長生,只好與瘦子胖子回了後院。
長姷留下,卻什麼也不幹,和長生一起坐在一旁的椅子上靜靜的,也不說話。
面上看不出來,心裡卻是極其忐忑,她不知道這位看似扶枺�送吠返娜私袢瞻謖庵峙懦∈竅敫墒裁矗��歉黴吠茸擁乃蛻先ヌ趾靡環��故歉靡徊蛔齠�恍葸青炅慫��
若是選擇一,此人知道她那性格,而且之前還十足的囂張,衝他飛了刀,這麼做未必太假,他估計不吃這套。
若是選擇二,怕是她與長生還有五月姐等人要亡命天涯一輩子了。
好糾結。。。。。。
士兵見長姷坐下,幾個人都顰了眉,眼神不善的盯著長姷與長生,其中一個則走過來呵斥:“嘰裡咕嚕嘰裡咕嚕格魯格機!”(請自覺想象成十分嚴肅的扶枺�錚�
長姷抬頭看他,無辜的眨了眨眼,兩手一攤,表示她聽不懂。
長生卻拉著她站了起來,後退了兩步,低聲道:“他說,見到他們主子竟然敢坐下,是不是想被砍頭。”
長姷驚疑的扭頭看長生:“你聽得懂?!”
長生立馬低下頭盯著腳尖看。
長姷見他不想說,勉強的笑了笑,這孩子,深藏不露啊,合著她連他的屁點事都不知道呢,連這鳥語,若不是因為怕她出事,怕是也不讓她知道他會的吧。
見兩人站起來,士兵這才牛逼哄哄的轉身規規矩矩的站在刀刻男子身邊,時不時還拿眼睛瞥長姷,十分的不屑摸樣。
長姷就笑了,丫在她面前裝大爺,裝完了大爺又跑去他主子跟前裝奴才,他倒是放得開啊。
還不屑,丫不屑就別看她,非要讓她知道他多不屑似的,毛病!
蹲了那麼久,結果又站這麼久,長生一下子就受不了了,身體搖搖晃晃,像是要摔倒似的,長姷嚇了一跳,看了看刀刻男子,牙關一咬,道:“夠吃不,不夠吃我在給大爺您多做點,想怎麼吃怎麼吃。”撐死都沒關係。
刀刻男子極其淡定的擱下筷子,然後瞥了眼旁邊的變調男子,只見變調男子將銀兩往桌上一放,隨即,一行人又淡定的走了。
長姷這就不明白了,合著刀刻男子來就是為了臭顯擺他現在他們這的老大了嗎?
一聲不吭,吃完飯還給錢,這是怎麼個意思吧?也不看看她現在敢不敢要啊,真是的!
但既然別人給了,不要的話,像是在打人家臉,她打不起,索性就收了,關了門,熄了燈,如平常什麼都沒發生的一樣,該睡覺睡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