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姷端著碗站了起來,走到那夫人面前,表情帶著挑剔,上上下下的打量著她,末了道:“我就是,五月姐你們進去吃吧。”
五月撇了撇嘴,端著飯菜和胖子瘦子一同進了後院。
“您坐。”長姷伸著筷子指了指那邊乾淨的座位道。
夫人顰眉:“就讓我們在這外面坐?你如此招待客人?”
長姷翻眼,不耐煩道:“坐不坐?”
夫人一哽,大袖一揮:“粗魯!”卻還是走過去坐下。
長姷也跟著坐下,瞧著那夫人的表情,似乎又要挑刺,忙道:“我這人就這樣,不樂意你就退婚。”
夫人眉頭越來越緊:“退婚?不可能!”
長姷撇嘴:“為什麼?”
夫人眨眼:“我也就不跟你兜圈子了,以你的身份,就算是下下輩子,也不可能攀上我們家的,但是這段時間我們家生意出了點問題,有人願意出銀子幫我們度過難關,唯一的要求,就是娶了你,我們考慮再三,覺得可行,所以便來看看。”
長姷撥弄了下頭髮,好整以暇的看著夫人,溫柔的笑:“我只從你的話裡讀出了一個意思:得了便宜還賣乖!”
夫人臉色大變,桌子被拍的啪的一聲響,下的一旁小丫鬟都是一個哆嗦。
“你這是和長輩說話的口氣嗎!”
長姷擺出無賴的嘴臉:“你管我?倘若你今天沒擺著一副趾高氣揚的臉孔,我會對你客氣些,說白了,你是有求於人,那就請你放低你的身段!不然,慢走不送!”
五月躲在後面,此時聽長姷越來越衝的口氣,忙的走了出來,拍了下長姷,顰眉小聲道:“你過分了啊。”
長姷斜著眼睛睨著五月,兩手一攤:“我不覺得我過分了,她是長輩,她就可以指手畫腳嗎?我們現在還半毛錢關係都沒有,她是我的誰啊我笑臉貼她冷屁股!”
夫人更是惱怒:“你這個沒有教養的女子,沒有我們家,看誰要你!”
“你管得著啊!出去!”長姷站起身來,伸手指著門口就是一句不容否決的話。
夫人冷哼一聲:“我等著你來跟我下跪賠禮!”說罷,也不用丫鬟扶著了,虎虎生威的走了出去。
五月滿面愁容,指著長姷半天說不出話來,最後道:“你今個是怎麼了?得誰跟誰發火。上午不是還好好地嗎?”
長姷無辜的眨眼:“我沒怎麼啊,走走走,回去繼續吃飯了。”
五月瞧著長姷的背影,狠狠地嘆了口氣,越發的愁了。
又是一天陰天,近日來,不是下雨就是陰天,就今個上午天氣好了會,誰想到下午又是一陣雨,怕是再是這般下去,收成上不去,又要餓死一批人了。
小酒家後院裡,剛買完菜回來的長姷進屋沒兩秒,咣的踢門跑了出來,鐵青著臉站在門口吼:“誰進我屋了!”
聽著這滿含怒氣的一道聲音,胖子立馬縮了脖子,推了推跟前的五月:“這可不關我的事啊。”
五月頗為鄙視的瞧了眼胖子,隨即起身走了出去,倚在門框上看長姷:“我進了,怎麼了?”
“為什麼把長生的床給搬走了?”長姷咬牙問。
五月不覺奇怪的說:“留著有用嗎?左右長生也不會回來了。”
一句話就把長姷堵得無話可說,瞪大了眼瞪著五月好一會才說:“萬一,萬一,他何時想回來看看呢。”
“回來也不需要過夜啊,再說,長生不是小孩子了,怎麼著,也不能你倆再一屋睡了啊。”
長姷一哽,默默無聲,低著頭回了房間。
自打長生走了,小酒家就好似突然沉寂了下去,每日忙活完,便是相對無語的吃飯,吃完飯便去睡覺。
五月不知多少次看見長姷自己坐在長生的床上發呆,自覺心裡不好受,今日才大著膽子去將長生的床給搬了出去,可見長姷那明顯帶著指控的眼神,突然覺得不忍。
她作為長姷的朋友,到底這麼做是對是錯?
長生有自己的路要走,長姷也要嫁人生孩子,一直這麼耽誤下去,肯定是不對的,可究竟怎麼做,才能兩全。
若是可以選擇,她又怎會做這種拆散別人姐弟的惡毒之事,不知如今長生的心裡,有多麼的恨她?
搖頭苦笑兩聲,五月靜悄悄的走到長姷房前。
門沒有關嚴實,她可以看見長姷此時正靜靜地坐在桌前發呆,不知在想著什麼,手裡攥著一隻小巧的盒子,轉來轉去的把玩著,那大抵是長生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