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通職員到副行長,對她來說,已經算是坐上直升飛機一般地飛黃騰達了!她應該給組織一個面子,讓組織走一個合規的程式。這一點,對於她自己和速發銀行來說,都是有長遠好處的。
於是,江莉莉點了點美麗的頭,歡快地同意了:“我對領導的話一貫遵照執行,您說怎麼做,我就怎麼做!一切都按部就班!”
速發銀行內部的工作,終於做完了,下一步就是託朋靠友擺平中央銀行了!馬行長長長地舒了一口氣,一屁股陷在了沙發裡。
可他的屁股還沒坐穩,門口就響起了敲門聲。“咚咚咚!”敲得很急。馬行長只得無奈地喊一聲:“請進!”他的聲音發得很虛弱、很勉強,因為,他感覺累了,實在不希望再有人打擾,更怕再有什麼意想不到的事情發生。
門開了。左忠堂大模大樣地走進來,黑黑的臉上,帶著自信的微笑,一副容光煥發的樣子。他身穿筆挺的西裝,皮鞋擦得很亮。他的身後,還跟著一個年輕的小夥子,也是西服革履的。
馬行長一見左忠堂,知道一個難纏的小鬼又撞上來了!他本想起來的身子又重新懶洋洋地陷進沙發裡。見左忠堂一行兩人和自己熱情地打招呼,馬行長才有氣無力地向對面的沙發上揮揮手:“坐,坐,坐下說。”
等左忠堂兩人一本正經地坐下來,馬行長起身拿出了煙。他自己先抽出一隻,而後把煙盒顛了幾顛,分別顛出兩隻,算是招待左忠堂兩人。見左忠堂兩人紛紛舉手謝絕,馬行長只顧點燃了自己的煙,長長地吸了一口,對左忠堂說:“聽說,你一直沒上班?一準兒對分行的免職處理有些意見吧?”
左忠堂趕緊從自己放在茶几上的手包裡抽出一張紙條,遞給馬行長,解釋道:“這是我的病假條!長假三個月!”
馬行長不懷好意地笑了:“噢!慢性病還要歇三個月時間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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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忠堂沒有笑,繼續解釋道:“其實,這三個月,任博雅行長沒發我一天的工資!雖然我這個人已經不在這兒工作了,但畢竟我的檔案還在速發銀行。我們只是彼此之間默契了一下。”
馬行長吸足了煙,重新恢復了精神頭。他坐起身,望著一臉榮光、躊躇滿志的左忠堂,以領導兼長輩的口吻勸慰道:“忠堂呀,分行處理你,沒別的,只是因為你沒存款嘛!人嘛,作一次癟子,沒關係!你應該向江莉莉同志學習,人家一個大姑娘,怎麼一下子就拉來十五個億的存款嘛!”見左忠堂一臉不懷好意地笑容,馬行長知道左忠堂那意思分明是在說:江莉莉有美女的身體天賦,這就像女人會生小孩兒一樣,男人永遠也學不了!於是,馬行長尷尬地咳嗽一聲,轉移了話題,“當然了,江莉莉同志有江莉莉同志的特殊情況,但你一個在讀博士,怎麼說,也不應該一分錢存款沒有吧?”
左忠堂坦然道:“馬行,自打您一把我免職,讓我真真切切地作了一回癟子,倒把我給免得明白了。我的老父沒有文化,是一個普普通通的工人,卻總希望我能幹一番大事業,不至於像他一樣窩窩囊囊一輩子。於是,我學完大專考大本,考完大本考碩士,現在連博士學位都拿下來了。結果乾拉存款的工作,有什麼成績呢?還是被免了!”
馬行長見左忠堂一副動情動容的樣子,便強壓內心的歡喜,故作同情、不痛不癢地安慰道:“你還年輕,才四十多歲嘛!有的是機會!”
左忠堂苦笑一下,繼續說:“我在家裡痛定思痛了兩個月,終於悟出了一個道理!就是要做事先做人!而且呢,人有所長,也有所短!我相信,假如繼續在支行幹拉存款的工作,我依然還要作癟子!而且,為了無序競爭,我就是把自個兒再進一步變得狼心狗肺,讓自個兒再進一步地作一個市井無賴,同樣不會成為一個好職員!恐怕九泉之下的老父都會為我汗顏!!”
馬行長似懂非懂地頻頻點頭:“人貴有自知之明!人貴有自知之明呀!”他見左忠堂起身還要說什麼,大有了被喧賓奪主的感覺,而自己作為一個堂堂大行長對下屬應該進行的教誨卻還沒有到位,就趕緊對左忠堂擺擺手,示意自己還有話,搶著說道:“江莉莉同志要主持至大支行的工作了。你如果感覺自個兒還行,可以向她彙報一下,爭取當一個行助,讓她把存款任務給你定得少一點兒,貸款的風險控制、銀行日常管理,讓你抓得多一點兒!你不就人盡奇才,博士也沒白讀啦?!如果依然感覺我這裡沒有你的舞臺,我覺乎著你一個大博士,離開這兒,還不至於找不到飯碗吧?你依然可以到別的地方開始做你不市井氣的好人、做令你不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