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一起,他是天下最壞的壞蛋了,媚兒姐姐,快別跟他一起吧!”
其實,他自然不知道馬上坐著的並非真正的柳媚,卻是“半面觀音”林惠珠。
林惠珠聽見又有人把她當作柳媚,心中暗笑,但表面上並不表示出來,僅只吃吃一笑,未予作答。
她身邊的秦玉鞭梢一轉,指著秦仲,笑道:“你這小東西,吵些什麼?清鳳店一掌未能將你打死,也算你福大命大,委實不易呢。”
宋笠滿肚子正有氣無處可出,見秦玉偏在這時候來到,雖明知他的“血影功”十分了得,但人在氣頭上,也顧不得那許多了,陡地一聲怒吼:“小子,你逞什麼能?姓來的今天就和你見過高下,勝負未分,誰先走誰是王八蛋。”
說著,雙肩一晃,欺身直搶到秦玉馬前,手起一掌,就向他當胸劈去。
秦玉格格一笑,左手用力一帶馬韁,橫過坐騎,右手馬鞭“呼”的揮出,徑拍宋笠腕肘。
宋笠連忙縮手,險些沒有被他敲上,當下大怒,雙掌連翻,逼住秦玉馬匹,趁他一個不備,甩手一拳,撞在他坐下白馬的馬首上,“噗”地一聲響,把個馬頭打了個稀爛,那白馬雙蹄向前一跪,宋笠得勢即下毒手,右拳直搗,撞向秦玉前胸。
秦玉沒防宋笠會對他坐騎下手,馬蹄一跪,便大吃一驚,緊接著宋笠拳風又至,忙不迭腳下甩蹬,小馬鞭在馬鞍上輕輕一點,人已借勢騰身拔起,翻落在地上,他何曾受過這種怨氣立時暴怒難遏,偏巧宋笠也是有氣難出,雙拳一陣亂打,把那白馬連馬鞍帶屍體掏了個粉碎,餘怒還沒有消,厲吼一聲,又奔了林惠珠的坐騎。
秦玉本已暴怒,見“百毒叟”竟如瘋虎,又找上林惠珠,好像他今天是專門找畜牲的黴氣,掄拳向林惠珠坐下白馬又打。秦玉更擔心他驚了林惠珠,展開身形,揉身而上,手中馬鞭疾探,徑點宋笠的“脊心”穴。
宋笠才要打馬,忽覺身後風到,他好像玩命似的,倏的一個“怪蟒大翻身”,也不管身後遞來的是刀是劍,探手向後便抓。秦玉倒被他這種失常的舉動怔住,連忙縮手抽鞭,腳下疾移兩步,馬鞭變點為劈,橫掃宋笠腰際。
誰知宋笠公然不理,跨步上前,探手竟來扭抓秦玉的前襟,秦玉忙又急退,連掃向他腰際的馬鞭也急忙抽了回來。
兩人這一搭上手,開始不久,倒把秦玉弄了個手忙腳亂,因為宋笠一改過去作鳳,處處不顧自己,專來扭扯對方,秦玉弄不懂他目的何在,自然被逼得連連後退。
但十招一過,秦玉慢慢也看出這宋老頭兒使的,並不是什麼新奇武功,只不過神經有些失常,不要命地蠻幹而已,這一來,情勢立變,如以宋笠的功力來說,他不失常,秦玉空手,像在新樂城外竹林之中,彼此原可以互拼個數百招,但今天宋笠舉止失常,為了九龍玉杯又氣又怒,再加上秦玉手中多了一根馬鞭,敵我消長,他哪裡還是秦玉的對手,十用才過,秦玉已經展開身法,爭得了主動,才不過三兩招,“啪”的一馬鞭,已抽在宋笠左頰上。
宋笠被這一鞭抽得頭偏了偏,身子也跟著轉了半個圈,頰上已皮開肉綻,汩汩出血,但宋笠仍如未覺,雙掌呼呼,兀自搶攻不已。
又是兩三招,秦玉逼步低頭,從宋笠掌下游過,反手一馬鞭,狠狠抽在宋笠左後肩上,這一鞭更是不輕,直把宋笠打得一個“狗吃屎”,撲翻在地上,但宋笠渾然忘了疼痛,一翻身又爬了起來,披髮浴血,依然伸手要來扭扯秦玉的衣襟。
就這麼不到二十招,“百毒叟”已被秦玉打得皮破血流,遍體鱗傷。旁觀的柏元慶看看事情不對,大喝一聲,飛身搶了出來,抓住宋笠向後一拖一擲,將他甩退了丈餘遠,自己反身凝神,準備碰碰這位英爽風雅的少年。
哪知道宋笠直是瘋了,傷成了那個樣兒,兀自不肯罷手,踉踉蹌蹌,又奔了過來,口裡罵道:“小畜牲,混賬王八蛋,姓宋的跟你拼了!”
柏元慶見他那副樣子,哪還有半點一派宗匠的風度,純粹就是個使皮耍賴的潑婦模樣,只怕他一個失手,傷在對手鞭下,說不得,只好趁著拖他不備時,駢指點了他的“乳泉”
穴,才使他安靜下來,秦仲上來,拖著他退到一旁休息。
柏元慶治好了宋笠,這才轉身向秦玉笑道:“閣下年紀輕輕,卻好狠的手段!眼看他已舉止失常,手下絲毫未留情面。”
秦玉冷冷笑道:“這就奇了,出手是他姓宋的先出手,連我的坐騎都被他斃了,難道動手之前,還要先找大夫來替他檢查身體的嗎?”
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