略顯佝僂的黑色身形朦朧浮現。
約書亞努力看著眼前這位披著法師袍的陌生人,卻還是看不清對方的容顏,就彷彿他只是一抹淡淡的影子。雖然對方看起來似乎只是位老人,但其表現出的實力讓他完全不敢掉以輕心。深吸了口氣後,少年開口問道:“你是誰?為什麼要召喚我們?”
“不,我沒有想召喚你們。”那人低笑著回答說,“是你們被召喚了。”
“什麼意思?”沒有聽到蘇綠之前解釋的約書亞,對此有些一頭霧水。
“這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們將成為我走出這座牢籠的鑰匙。”
“……”雖然依舊聽不太明白,但約書亞已經覺察到了對方話語中的瘋狂與血腥。
“安心,在最後的法陣完成前,你們還可以‘自由’地度過最後一段時光。不過,為了保證你們不會給我帶來一些討厭的小麻煩,還是要拴上鍊子才好。”說話間,那人緩緩地抬起了手。
動作間,袖子滑落。
失去意識的前一秒,約書亞看到的最後一幅景象,是一截真正枯瘦如柴的可怕手臂。
幾人中,最先醒來的是蘇綠。
相較而言,她只是精神力受損,而其他幾人則是真真正正地被打傷。這大概是因為,見到那位神秘人時她已經處於昏迷中了,所以對方沒有來個“補刀”。
醒來時,她發現自己正躺在一片柔|軟的沙地上。
如同來時一般,整個天被橘紅色的日光給映照得華彩異常,大片大片的火燒雲映照在海水中,彷彿將那廣博無垠的湛藍都染成了橘色。這裡的時間和外面的時間……是同時流動的嗎?
而其餘幾人,也整齊地排放在她身邊,簡直好像一排新鮮出爐以供參觀的屍體。
這個不祥的想象讓她第一時間確認了下他們的鼻息,而後鬆了口氣,很好,都還是活著的。
緊接著,她在自己和其餘三人的頸上都發現了一隻奇怪的脖環。
透過觀察,她發現這隻脖環通體漆黑,而且比一般金屬要輕上許多,簡直就像是一層紗的重量。根據記憶,這似乎是用一種叫做浮鐵的材料打造而成,內部還雕刻了一些神秘的魔法紋路,這些全部加起來,作用是——抑制力量。
無論多麼強大的人,一旦戴上這種脖環,就會徹底變成普通人。
魔法當然是不能再使用了,不過她比較在意的是,精神力呢?精神力是否會被抑制?
雖然很想知道這一結果,但目前她還處於“枯竭期”,光是思考事情頭就會一絲絲地疼,更別提使用能力了。
思忖間,一個低低的聲音響起。
蘇綠側頭看去,發現第二個醒來的居然是約書亞。這讓她覺得有些不可思議,因為這貨完全是個“弱雞”嘛。當然,如果之前她神志清醒,一定會發覺這並不是什麼奇怪的事情。因為沒“主動攻擊”對方的緣故,他的傷勢在三人中可以說是最輕的。
“克萊恩!”
帶著這樣一聲輕呼,少年猛地彈坐了起來。
而後只聽到——
“他沒事。”
“啊?”少年轉過頭,發現金髮藍眸的少女正靜靜地注視著自己,他不知為何,突然覺得有些羞窘。
“我昏迷之後,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約書亞猶豫了一下,而後說道:“那之後……”
而後,他快速地將之前發生的事情完全複述了一次。
蘇綠聽完,點了點頭:“原來如此。”
“這個脖環是怎麼回事?”約書亞用力地扯著脖上的東西,可它卻絲毫不動。他有些憤怒地直接撿起西德的匕首,開始切割了起來。
“沒用的。想要解開它,需要魔力和正確的解除咒語。”
少年看向少女:“那你?”
蘇綠搖了搖頭:“我的能力也被抑制了,而且,我也不知道咒語。”
“可惡!”約書亞捏著匕首的手重重地垂落在沙地上。
“咳……”彷彿是被這動作觸動,克萊恩突然發出了一聲輕咳聲,而後緩緩睜開了眼眸。
在這之後,西德也徹底恢復了意識。
幾人稍微交流了一下資訊,與對方同職業的蘇綠根據幾人口中的隻言片語,得出了以下的結論。
“這也許是個遺留至今的牢籠。”
“牢籠?”
幾人注視著此刻周邊的環境。
無論怎麼看,這都是一座地勢由高到低的荒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