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臣!”她用力點了點頭,心領神會地道,“您且放心,雖然我從未見過興平君殿下,但是幽夫人送給他的兩個姬妾,我卻是曾經見過,有了這一層關係,下點功夫也不難。”
魯嘉佑這才露出了笑容,“嗯,很好,一點就透,不愧是我的女兒。”他說著便從座上起身,竟是恭恭敬敬地朝女兒施了一禮。
伯姬萬萬沒想到父親會驟然以大禮參見,一時手足無措,待到受禮過後方才反應過來。“父親,你,你這是何意?”
“伯姬,我魯氏一門出身卑微,自你祖父出仕以來,如今終於真正登上了高位。你的兄長雖然爭氣,卻是仍不及你。我沒有別的要求,只求你在為一國之母后能夠扶助魯家!尹家和孟家遲早會兩敗俱傷,那麼,我希望有一天,我魯家也能同樣身居上卿之位!”魯嘉佑的話說得斬釘截鐵,目光中隱隱可見熊熊野心。
既然周侯已經出口留客,練鈞如便不好過分堅持要離開的意思,好在由於籌備及時,樊嘉的世子冊封儀式就在一個月之後,因此也不耽誤太多功夫。這些日子,無論是孟家還是尹家的兩位家長都不時前來拜訪,說的話卻含含糊糊,不過其中似乎都有許婚之意,聽得練鈞如毛骨悚然。
若要論姿色儀容,王姬離幽曾經賜下的香洛和儀嘉兩女都是上上之選,無奈兩女不但出自宮廷,而且父兄都是周國士大夫,所以練鈞如對兩女最初總懷著提防之意,親近得也並不多。兩女也都是聰慧靈巧之人,平日盡心侍奉起居,竟是和尋常侍女僕婢無異,不僅如此,她們彷彿能體會到孔懿的敵意,下了死力巴結這個練鈞如身邊的紅人,成天是婉兒姐姐長,婉兒姐姐短的,久而久之,練鈞如身邊的人便逐漸接受了兩女的存在,除了機密大事之外,旁的事情也不避著她們。
這一日,樊嘉終於抽了空從府中脫出身來,一路輕車簡從地來到了練鈞如的府邸,卻正好遇著了兩女。他平日往來離幽的昭陽殿,向來是不避忌這些宮女,而香洛和儀嘉又是眾女之中最為嬌俏可人的,若非離幽看得緊,怕是他早就將兩女弄上手了。如今眼看如花似玉的兩個美人跟了練鈞如,他嘴上雖說著郎才女貌之類的俏皮話,心中卻是後悔不迭,一雙眼睛更是不住地在兩女身上打量。
練鈞如見樊嘉心不在焉,頻頻目視正在削著瓜果的兩女,頓時心中不喜。“大哥這些天也是忙壞了,今日有空過來,可是有什麼好事要帶挈小弟麼?”他趁樊嘉不注意,向香洛使了個眼色,這才笑吟吟地道,“旁人道,無事不登三寶殿,似大哥這等日理萬機之人,想必以不會無事登門和我閒話吧?你說好了,究竟是想著何方美人,又要我去和你湊趣?”
樊嘉見香洛和儀嘉擺放好瓜果後便垂首離去,只得戀戀不捨地收起略有些過頭的目光。“如弟這是何話,我就只能為了美人而找你麼?”他倏地想起自己的來意,頓時有些尷尬,確實,他今次前來,就是為了那點尋花問柳的心思。如今他冊封世子在即,尋常公卿子弟哪裡敢和他一起去那青樓楚館之地,自然便只能找上練鈞如了,“不過呢,這一次確實是為了一位絕世美人,此女乃是當世名姬,新至楚情館便惹來了四方豪客競相出資,直到如今,尚未有人能得美人垂青,所以我就前來邀你,試試能否一親美人香澤了!”
練鈞如頗感無奈,他還記得第一次樊嘉提出這等建議的時候,外出遇到的那名刺客,自此以後,他就怕了這樣香豔的邀約,十次裡頭最多隻去三次,而且幾乎是次次中途逃席,怕的就是惹上了麻煩。說來也是奇怪,周侯夫婦對樊嘉的風流行徑卻是置若罔聞,最多也只是斥責幾句,一副放任自流的態度。
“好了好了,我算是服了大哥,這就更衣和你一同前去,這總行了吧?”練鈞如雙手一攤便喚人前來更衣,忽地又想起一事,轉頭取笑道,“那楚情館似乎不是大哥你常常來往之地,你這將來的世子殿下一光臨,豈不是把其他客人都嚇跑了?”
儘管算是微服出遊,但樊嘉的車駕和扈從還是不少,再加上練鈞如帶著的嚴修和四個家將,一行人抵達楚情館時,惹來了不少人的注意。直到此時,練鈞如方才發現這楚情館似曾相識,待到看見那出迎的老鴇和幾個美貌女子時,他方才恍然大悟,原來,上次他就是將孟明送到了這裡,似乎,孟明的相好芮娘,其身份還有些干礙。
大約樊嘉還真是第一次來此處,因此並未被人識穿身份,他也就順勢捏造了一個孟姓,大搖大擺地和練鈞如一同走了進去。進了大堂,練鈞如方才發現此地和上次來時大相徑庭,無論是裝飾佈置,還是那些服飾華貴的美女,或是來往的客人,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