堅持下。姜偃順理成章地向天下宣佈了另一樁婚事,將在七月八日同時舉辦兩樁婚事。除了如先前所說中州司馬許凡彬迎娶無憂谷嫡系弟子明萱之外,貴為使尊的練鈞如也將在同時迎娶炎侯獨女炎姬陽明期。當這個訊息散佈出去時,上至各國諸侯權貴,下至尋常黎民百姓。人人都震動了。儘管練鈞如娶了妻子,但由於中州適時尚未安定。先前的婚事辦得隆重而不奢華,而這一次迎娶炎姬就不同了。人人皆知馭琴炎姬的美名,更知道這位炎侯獨女除了冰雪聰明之外。相貌更是上上之選,所以盡皆殷羨不已。
一日之內兩位要人舉辦婚事,這頓時讓中州群臣忙碌了起來,最最吃力的自然是太宗安銘,幾乎忙得馬不停蹄。而太宰石敬也是一樣,除了安排一眾賓客之外,他還得負責甄選拜謁天子的權貴,天天穿梭於府邸和王宮之間,就連喝水也得忙裡偷閒。不過,這些勞頓卻是他們心甘情願的,換作往日,哪怕是天子納妃也沒有這般風光,如今中州實力日盛,往日不願嫁女的炎侯陽烈都鬆了口,枉論外人?
於是,在一片祥和安定的氣氛中,眾人翹首企盼地七月八日終於來臨了,陽平君府和許府作為重頭戲,早已裝飾得煥然一新,就連往來的僕役也都個個喜氣洋洋。原本被練鈞如借給許凡彬的老金早就被要了回去,為了彌補這個缺口,姜偃親自下旨從宮中調撥人手,一時間,兩處府邸擠滿了各色內侍宮婢。
載著兩位新娘的車駕分別從城東和城西起步,浩浩蕩蕩的迎親隊伍幾乎綿延到了一兩裡開外,看得圍觀人群咋舌不已。由於炎國國內未靖,因此炎侯夫婦皆未來臨,只有炎國太宰白石隨侍炎姬左右。而明萱那一頭自然就容易多了,萬青楓父子一路笑容可掬地隨行,時不時還揮手回應一下熱情的人群,至於他們心中在想些什麼就無從得知了。
終於,兩隊人馬轉到了同一條巷子中,由於練鈞如和許凡彬地府邸緊緊挨在一塊,因此寬敞的巷子被擠得嚴嚴實實,放眼看去都是人頭攢動的影子。練鈞如和許凡彬都穿著朝服站在門外迎候,相隔不遠的兩人還時而交換一個眼色,對這種繁瑣禮節,他們心中都頗為無奈。
及至將新人送入新房之後,練鈞如才微微鬆了一口氣,打疊起全副精神應付著來往賓客。比起上一次和孔懿成婚,這一次的婚事足足熱鬧了七八分,就憑主廳上那一桌桌酒席就非同小可,賓客更是盡皆權貴,四國諸侯固然未曾親至,卻全都派出了使者道賀,盡顯氣派和尊榮。
練鈞如的目光卻不離父母左右,自打他的地位穩固之後,練雲飛和金洋就擺脫了那種躲躲藏藏的日子,除了不理會一干以各種藉口求見的無聊人等之外,兩人就居住在陽平君府中。正因為如此,不少人都在偷眼打量著盛裝的二老,想方設法地欲圖搭上關係,卻在幾個家人地阻擋下無功而返。
“鈞如,想不到你如今連妻子都要娶上兩個,比我當初強多了!”大約是多喝了幾口酒,練雲飛搖搖晃晃地走到兒子身旁低聲說道,“不過,你這一次娶的是炎侯獨女,會不會”練鈞如見母親金洋投來了犀利的目光,連忙縮了縮腦袋,右手輕輕搭上了父親的手臂,不動聲色地輸入了一股真氣。這種賓客如雲的時候,他可不希望父親說出什麼亂七八糟地話來,更何況母親那邊似乎已經生氣了。好半晌,他見父親目光清明瞭一些,連忙沉聲提醒道:
“爹,你說話可得小心,剛才的話娘已經聽到了,你要是再說下去,今天晚上就等著被關在門外吧!”
練雲飛頓時一愣,待到發覺眾人都在打量自己時,連忙輕笑兩聲遮掩了過去,尷尬地回到了自己的座位,有一搭沒一搭地和妻子說起話來。練鈞如見打發了父親,又四處尋找起孔懿的身影來,待發現伊人不見蹤影,他立刻覺得心裡沉甸甸的,想要找藉口離開又覺得不近情理,只能勉強敷衍著前來敬酒的眾人。“陛下駕到!”
酒酣之際,門外突然傳來了一個宏亮的聲音,頓時席間一片忙亂。
事先眾人都知道這一遭,此時忙不迭地跟在練鈞如身後迎了出去,行禮拜舞后方才把姜偃迎入了正廳。姜偃望著濟濟一堂的人群,含笑點了點頭,伸手從趙鹽那裡取過一個裝飾精美的匣子,雙手遞給了練鈞如:
“練卿今日婚儀,朕也不想用那等金玉之物相贈,這是先王當初為練卿留下的東西,今日朕就借花獻佛送給練卿當作賀儀吧!”
練鈞如拗不過一旁起鬨的眾人,只得當面開啟了匣子,果然,裡邊既無寶光也無鋒銳,只有一方平平無奇的玉印躺在其中。他還不及詢問,那一頭石敬卻已經出口驚歎道:“想不到先王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