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
“出院之後,為了報答義父的救命之恩,我進入瓊斯集團,從基層做起,接受一連串的訓練,學習商業管理知識,同時也進了哈佛修了學位,直到接掌瓊斯集團。”
“很辛苦嗎?”她輕聲問道。
戚惟綱點頭,話裡有無限的感慨——
“是辛苦的,一個黃面板的中國人要在白人社會生存立足並不容易,不過這些,都比不上思鄉之苦。”
說到這,戚惟綱深刻地凝眸柳巧眉,一雙大手將她的柔發包了起來。
“在美國的十年歲月,除了懷著對惟傑的恨,也是靠著對你的回憶,我才走了過來。”
“戚大哥。”
柳巧眉感動地倚在戚惟綱肩上,兩人沉浸在無聲的世界,良久,良久……她又想到一個重要的問題——
“戚大哥,難道這十年來,你都沒交女朋友?”
“我的心早被一個刁鑽的小魔女佔滿了,哪容得下別人!”戚稚綱故意調侃道,可真是難得的輕鬆。
“你怎麼可以這樣說我?我哪裡刁鑽了?”柳巧眉大發嬌瞠地捶了下戚惟綱。
“我又沒有指名道姓,是你自己承認的。”戚惟綱輕笑。
“戚大哥!”柳巧眉佯怒地低喊,乾脆轉栘話題。“你接手瓊斯集團後,就直接回臺灣嗎?”
“是的,這個結若解不開,我永遠都不踏實。”他喟然的。
“可你不覺得給小哥的打擊太大了?”她咕噥。戚惟綱懊惱地耙了下頭髮。
“當時,我滿腦子報復的念頭,根本就不曾考慮後果。”
“現在呢?”
“他是我兄弟。”他充滿感情的。
“我想小哥他現在一定也很痛苦、很後悔,他——”她突地停了下來,側耳仔細傾聽屋子裡隱約傳來吵鬧聲。“你聽見了嗎?”她向戚惟綱問道。
戚惟綱也靜默地聆聽,而後回道:
“嗯,進去看看。”
柳嫣然捧著肚子,憂心忡仲地在房子裡走來走去,不時地在視窗探看,因為,她實在擔心老公戚惟傑,以他當時激動失控的狀況,難保不出意外,萬一……
“碰!” 一聲巨響,戚惟傑兩眼血絲、滿面通紅、腳步凌亂地撞進來,嘴裡還吐著濃濃的酒精味。
“惟傑。”柳嫣然立刻迎了過去,扶住跟艙的丈夫。
“走開!”
戚惟傑不耐地推開柳嫣然,逕自走向衣櫃拿出旅行袋,將衣服一件件地塞進去。
“惟傑,你拿衣服做什麼?”柳嫣然詫異的。
“我要離開這!”他混濁地答。
“離開?你要到哪去?”她倉皇地問。
戚惟傑打了個嗝,說道:
“只要沒有戚氏的地方,到哪都可以。”
“可是這是你的家。”她啞聲的。
“不再是了。”他拉上旅行袋,轉身躓踣地往外走。
柳嫣然立刻跟上,一把拉往戚惟傑,悽聲地問:
“惟傑,你走了,我怎麼辦?”
戚惟傑望著淚流滿面的妻子,硬著心腸道:
“我顧不了你了。”
他輕甩開柳嫣然,走出房門口,柳嫣然仍下死心地追上去,拉住戚惟傑手上的旅行袋高聲道:
“為什麼你總是要逃避現實,不肯面對自己的錯誤?”
戚惟傑背對著妻子,渾身僵硬,腳步仍堅決地移向樓梯口。
“惟傑,你不能這樣一走了之!既然事情都說開了,沒有什麼不能原諒的。”
柳嫣然死命地拖住丈夫。
“放手!”
“不,我不放!好歹你也要為孩子想一想。”她堅決的。
“我說放手!”戚惟傑惱火地大喊。
“不,不放!”
戚惟傑轉身,用力地扳開柳嫣然的捉握,兩個人站在樓梯口拉扯推拒,突然,一個踏空,柳嫣然重心不穩地往下掉——
“啊……惟傑!”她淒厲驚慌地叫,雙手亂揮。
戚惟傑心神俱飛,一把伸手卻捉了個空。
“嫣然!”
就在柳嫣然滾下樓梯時,戚惟綱和柳巧眉正跑進來,眼見悲劇就要發生了……
戚惟綱動作敏捷地飛奔上樓,在樓梯中央接住往下翻滾的柳嫣然。
“姐!”柳巧眉膽戰魂敵地跑上前去。
一臉蒼白、氣喘下已的柳嫣然,緊捉著戚惟綱顫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