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雪下得半尺厚,還在繼續飄著。
本來圖樂以為晚上不會有什麼人,就讓胡玫先回去了,可晚上還是來了四桌客人。
三個中臺,都是四五個人,還有一個雙人臺。
不過這雙人臺就一個人,這人也不知道是多愛吃這火鍋,已經連著來了三天了。
頭一天是中午來的,後兩天都是晚上,看來是不差錢,穿著時髦的呢子大衣,三十多歲。
等客人散了也八點多了,圖樂鎖了門,領著大錢往回走,雪太大,騎不了車子。
圖樂扭頭看了一眼撅著嘴,小尾巴似的跟在後面的大錢,看來明天睡懶覺的計劃看來又泡湯了,嘆口氣道:“行了,別拉張驢臉了,明天早上滑雪”
大錢臉已經拉了一晚上了,一聽圖樂答應了,小臉一下笑得像一朵花一樣,蹦了過來:“哥,你最好了,你最親了”
“你拉倒吧,不知道是誰碎碎唸了一晚上”
圖樂說了,彎腰捏了一團雪,一回身,啪的一下糊在那張像花一樣的小臉上,頓時臉上的笑容定格了。
圖樂大笑,一邊跑一邊又捏了兩團扔過去。
……
圖樂失算了,他萬沒想到,大錢打的極準,幾乎彈無虛發。
勁兒還大,等跑到家門口,腦袋已經溼漉漉的了,捱了十多下,這估計還是大錢留了手。
胡玫沒想到這大雪天還開得這麼晚,聽見外面大錢的笑聲,便出去給開門。
門一開,胡玫精緻的臉上瞬間就被鑲了個大雪團。
圖樂和大錢耷拉著頭,跟在怒氣衝衝的胡玫後面。
“誰扔的?”
胡玫怒火沖天,圖樂給她買了套化妝品,她花了一下午,才畫好的一個妝,晚上吃飯都小心翼翼的,結果圖樂一眼都沒看到,就毀了。
看著胡玫亂七八糟的臉,圖樂使勁忍住笑:“我”
“好好說話,到底是誰?”
大錢低著頭,戰戰兢兢的舉起手。
胡玫抄起雞毛撣子,在炕被上抽的啪啪響:“你說你倆都多大人了,還和小孩子一樣?我告訴你倆……”
胡玫吼了一通,這才扔下雞毛撣子,把臉洗乾淨了。
“來,給我畫畫眉目,我怎麼也畫不好”
圖樂捏著胡玫的下巴,看了半天:“嚇!,就你這眉毛還用畫?這細柳彎眉,跟藝術品一樣,畫了可就糟蹋了”
胡玫喜笑顏開,啐了圖樂一口,剛想說話,卻看見大錢偷偷的往這邊瞅。
“你不去看你的電視乾乾什麼呢?”
“哦”大錢應了一聲,卻依舊低著頭,不動地方。
胡玫奇怪的看了圖樂一眼:“你倆啥事?”
“那個……明天早上我帶大錢去滑雪,這不得做個雪爬犁嗎,你看這……有點著急了哈”
“我還真當自己眉毛那麼好看呢,原來是著急做爬犁,出去出去,都給我滾出去,晚上也別進屋,你摟著大錢睡吧”
胡玫一頓亂踹,把倆人轟了出去,砰的一聲關上門。
圖樂笑嘻嘻的拉著大錢出去,煤棚子裡有個壞了的木梯子,把它鋸斷,並排釘在一起。
又去房後拿了一個通下水的竹皮子,並排釘好,前面包了塊鐵皮,勉勉強強弄個個雪爬犁。
幹完已經快12點了,洗過手,看見大錢正拿塊木板要架在自己的小床旁邊。
“幹啥呢不趕緊睡覺?”
“給你騰個地方,擠擠夠睡”大錢說著把木板放在兩個凳子上,和小床挨的緊緊的,忙活的小臉通紅。
“靠,想啥呢”圖樂照她後腦勺來了一巴掌,推門進了裡屋。
大錢:???不是說好了嗎?
……
圖樂許多年沒滑過雪了,忘了剛下完的雪太軟,雪爬犁也太垃圾,所以兩個直接就從大壩上滾了下來。
……
“大錢,你砸還這麼輕?一點肉沒漲”
“唔”大錢在圖樂後背上悶哼了一聲,心裡說,長了的,使勁把胸口往圖樂後背湊了湊,可惜穿得太厚。
大錢的腳屁事沒有,只是看著圖樂這麼寶貝自己,滿心的幸福,更是喜歡趴在他後背上。
看著圖樂的脖子,想學胡姐親親,可鼓了半天勇氣也沒敢,就是把發燙的小臉緊緊貼上去。
到了飯店還沒到八點,飯店的服務員正常是九點半上班,但是昨天下雪,今天一早就都出來掃雪,不然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