樂園歌舞廳是西州市最大的歌舞廳,直到明年出現了已經在南方早就有了的夜總會。
圖樂停下腳踏車,站門口看了一下,門口有個視窗,上面掛著牌子:門票5元。
買了張門票,進來舞廳,這個是原來的大劇場改的,很大,中間舞池裡燈光閃爍,一對對男女抱著在裡面晃,也看不出跳的是啥。
只有中間是亮的,舞池邊上是一圈桌子,沒跳的男男女女坐那勾肩搭背的,在後面更黑,隱約看見一對對的擠在黑暗中。
圖樂沒來過這地方,上輩子和這輩子都沒來過,轉了一圈找到個上酒的服務生。
“我來找馮彪”
服務生愣了一下,
“哦,找虎哥,在樓上”
說完一指邊上的樓梯。
上了樓,一個服務生迎了過來。
“您好,先生幾位?”
“我找馮彪”
“哦,這邊請”
服務生給他帶到個包間前衝裡面喊了一聲:“虎哥有人找”
圖樂推門進去,迎面坐個三十多歲的男的,寸頭國字臉,要不是一隻眼睛是玻璃花還是很有氣勢的。
圖樂知道,這就是瞎虎了,突然感覺他好像前幾天到店裡吃過飯,只是那天他戴個眼鏡。
挨著他是個戴眼鏡的小青年,文質彬彬的。剩的幾個就認識那個大背頭。
“瞎虎?”
瞎虎笑了:“這麼多年敢當我面喊瞎虎的你是頭一個”
“一個外號嘛,有什麼敢不敢的”
圖樂坐在一邊的沙發上。
“那我就叫你一聲虎哥,我女朋友是你帶走了吧?”
“是又怎麼樣?”
“我聽說你們道上的都有一條規矩,禍不及家人,不知道有沒有?”
“我又沒動她,只是想和你談談”
“談吧”
圖樂往沙發上一靠。
“我的四個人壞在你手裡,這賬怎麼算?”
瞎虎說完倒了杯紅酒,抿了一小口。
“我不認識你,他們也是先來找我麻煩的”
“我馮彪也不是不講理的人,看你倒真是個人物,我也起了愛才之心,你那個小飯店再多,又能賺多少,浪費你的能耐了。
這個舞廳我有一半的股,給你一成,不過這只是一個月幾萬的小生意。
我還有個礦,那可是投了上百萬的大生意,我也給你一成乾股,幫我好好做。
只需兩三年,你再出門,最少也能坐檯桑塔納。
我看你那個女朋友也是個伶俐的人,先跟我學半年,我帶帶她,以後好幫你做事。
以前什麼恩怨一筆勾銷,我馮彪的誠意夠足了吧”
圖樂愣了半天,上下看著瞎虎。
“別以為我是那話糊弄你,這兩位”
瞎虎一指邊上沙發:“城東的大西瓜,會安街的蝦皮”
那兩個人衝圖樂點點頭,
“這兩位是我請來的見證,咱出來混的雖然不是什麼好鳥,但是吐口唾沫砸個坑,說出的話就沒有往回坐的。
也別懷疑我賬面上糊弄你,你先上礦上跟三兩月,賬冊你隨便翻,回來在這舞廳待倆月,賬你自己算”
瞎虎說完把杯裡的酒一飲而盡。
圖樂看了一會,笑了,
“我以為你瞎虎是個響噹噹的人物,今天拎著這條命來,能回去就回去,回不去就哪兒死哪兒算。
能見識一下這西州市頂尖的人物就算沒白活。
沒想到啊,真他媽的太意外了。響徹半邊天的瞎虎就是這麼個玩意?
倒是真他媽的會算計,你那個礦是遇到啥難事解不開了吧?還是已經不賺錢了?
還帶帶我女朋友,回頭是不是對道上人說,咋的,我瞎虎騎了他女人,他還得幫我做事?
你他媽的想啥呢?把自己當上帝啦?就你這逼樣的還好意思說是出來混的?”
瞎虎沒想到一個半大小子竟然能一眼看穿他的心思。
不過他倒是真看上胡玫了,前幾天自己去了一趟圖樂的飯店,只是想看看。沒想到一眼看見胡玫就走不動了。
他這輩子過手的女人無數,卻沒一個能像胡玫這樣的讓他心動,所以才想了個這主意。
現在讓人幾句話把皮扒了,臉漲的紫紅。
“別給臉不要臉,真當我是開善堂的”
瞎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