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照你說的辦。”
醉墨見說動了自家主子,高興地見牙不見眼,又出著餿點子:“少爺不如假意與她交好,令她對少爺失去戒心,日後整治起來定是事倍功半。”
……
等楚之晏重新梳洗了出來,廚房已經擺好了一桌菜。
蘇宛與他道過謝後,大方的帶著小諾入座。
她臉上帶著如沐春風的笑意,彷彿剛才那場不愉快沒有發生過一樣。
經過換衣裳這段時間的調整與醉墨拼命的做工作,楚之晏的臉上也已是春風滿面。雖然表情過了關,語氣卻仍是有些僵硬,“不用謝我,不過是瞧在小諾的情面上而已。”
蘇宛也不惱,仍是笑眯眯的。
楚之晏若有所思的盯著她,“我是男人。”
男女七歲不同席,與外男同桌吃飯,她就沒有一點不好意思?
蘇宛在心裡翻了個白眼,她又沒瞎。
“我知道啊。”
楚之晏瞧著她至始至終都很坦然的笑容,詞窮了。
蘇宛為小諾張羅了一碗菜,才抬頭迎視楚之晏深思的眼眸,“我叫蘇自強,神醫莫非忘記了,還是你的小廝將戶籍文書送來給我的。”
她叫蘇自強,男人蘇自強,而非女子蘇宛。
楚之晏失笑,支頤瞧著蘇宛母子進餐。
他對自己廚房裡的人水平十分了解,嘗過蘇宛做的菜,眼下便沒了動筷子的慾望。
“你打算一輩子做蘇自強?”
蘇宛挑眉,“有何不可?”
她回的雲淡風輕,饒有興致的楚之晏卻有一瞬間的失神。
他頓了頓,語氣難得帶了些誠懇,“你雖扮的很像,但你到底不是男人。眼下你能瞞過人,是因長時間營養不良,還未長開的緣故,待些時日,你未必還能瞞得住。到時你又待如何?”
蘇宛眨著眼睛笑:“我只是一介平民,唯一的親人就是小諾,需要對誰交代什麼嗎?”
楚之晏一愣,隨即哈哈大笑起來,“沒錯沒錯,倒是我迂腐了。”
他笑了一陣,十分自來熟的喊道:“蘇小弟,我從未見過如你這般豁達之人。等你病好了,我一定要跟你喝兩杯。”
他像是真的將方才的不愉快全忘記了,甚至還率性的拍了拍蘇宛的肩膀。
蘇宛仍是笑眯眯的,從容道:“我也很希望能早日與神醫喝上兩杯。”
剛才還一副恨不得生吃了她的模樣,這會兒又跟他稱兄道弟起來。這神醫的腦回路,果真十分奇特。
也幸好夠奇特,她此刻才能安穩坐在這裡。
“你也別神醫神醫的叫我了,叫我一聲楚兄即可。”楚之晏本就是個不將世俗放在眼裡的人,否則又怎會忤逆父母四處亂跑?雖然前一刻還恨不得掐死這個激的他跳腳的女人,此時卻又忍不住欣賞這個擁有奇異個性會做一手好菜的女人。
男人蘇自強,嘿,有意思!
能與神醫稱兄道弟,這可不是一般人能享有的待遇,蘇宛自然順著杆子就爬上去了,“是,楚兄。”
蘇宛心中有些小小的得意:嘿,請將不如激將,古人誠不欺我也。
兩人正欲暢言一番,卻聽小院門口傳來一個熟悉的聲音:“楚之晏,門口擺的那是什麼東西。”
嚴錦闊步走了進來。
蘇宛抬眼望去,陽光下的少年玉冠束髮,白衣飄飄,眉目如遠山般俊美。青絲盪漾宛如絲綢,微風輕撫著他潔白如玉瓷般的肌膚,當真是溫潤如玉,風華絕代,連神都忍不住要嫉妒。
更別提蘇宛這個尋常人類。
真是每見他一次,就要忍不住驚豔一次。
嚴錦一抬眼便撞進了蘇宛打量的眼神中,他似沒料到會在這裡見到她,因此很是愣了一下,才回過神來。如同變臉一般,從篤定從容一下子就變成了羞澀開心的小鵪鶉。
“這樣巧,蘇兄竟也在。”
蘇宛起身笑道:“神醫……”
楚之晏甩來一個不悅的眼神。
蘇宛乖覺的改口,“楚兄為人熱情大方,邀請我們父子留下用飯,實在是盛情難卻,不想能在此巧遇嚴兄弟。”
楚之晏眉開眼笑的跟著起身,眼睛一轉,便一手攬住了蘇宛的肩膀,甚是親暱的道:“我與蘇小弟一見如故,甚是投緣,聊得正開心呢。說起來還應該多謝你,否則我怎麼能與蘇小弟有此緣分?”
嚴錦微微眯眼,目光在蘇宛肩頭那隻不太安分的手上頓了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