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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部分

史藥錢賭坊原也想將他拒於門外的,可是三個當家娘子畢竟不忍心,就當作這兒是他的遊樂場,無論是輸是贏,每天開放一回讓他賭個高興,賭完以後要罵要瘋就隨便他了。

至少在史藥錢裡不時會供應點心,瘋子賭還可以跟人家混兩頓吃吃,不至於太過潦倒受飢。

子言看見瘋子賭罵完之後竟然抵起臉來大哭起來,全場也沒人理他,不禁心下側然生隱,邁步向前對他拱了一拱手。

“這位兄臺,男兒有淚不輕彈……”他勸解道,“有什麼事好好說,這邊請。”

一方面真的不忍心看一個大男人哭得這般難看,一方面也想探知他究竟有何冤情,以及這看似風雅賭坊的真正面目。

瘋子賭一見有人跟他攀談,像是見到了親人般緊緊抓著他不放,然後像防賊似地緊緊張張回頭一瞧,偷偷摸摸地將他拉到了賭坊外。

“噓……裡頭……都是一些壞人,敗類,大騙子,”他神情緊張,“千萬別讓他們聽見了,否則我以後就沒有好日子可過了。”

子言劍眉微微蹙起,沒想到史藥錢裡頭還有恁般兇惡的手段,“兄臺你放寬心,慢慢兒說,這裡很僻靜,不會有人聽見的。”

“嗚……說起我的命來可真是苦……”瘋子賭悲從中來,又是一把鼻涕一把眼淚,“給活活設了局坑了,害我老婆也跑了,幾千兩的家產和三十六畝的上好田地都被迫賣了……他們還是不放過我……嗚嗚嗚……”

子言眸底精光一閃,微溫地道:“這般趕盡殺絕?只是兄臺,你明知賭不好,為何事已至此還要深陷泥沼不肯自拔?”

“嗚嗚……我已經被控制了,一天不來賭就全身不舒服……我想……”他突然神秘兮兮地湊近了子言耳畔,“是那個薰香的關係,你聞到了那個香味了沒有?”

“薰香?”子言驀地警覺。

瘋子賭一本正經地點頭,神情很是恐懼,“他們……會下蠱,那個味道就是控制人的味道……我只要一聞到那個味道就管不住自己了,每天不來都不行……”

子言雙眸眯了起來,“沒想到太平盛世民風良善的當今,還有這等以惡毒手段控制人心的惡徒。”

看來史藥錢賭坊會成為數來堡當紅的大賭坊,果然不是沒有原因的。

子言深吸了一口氣,一振衣袖,低沉自語,“看來……也該是時候了。”

瘋子賭傻傻地看著他,臉上的鼻涕還是猛流也不知道要擦。

“這位兄臺,敢問你姓什麼叫什麼,家住何處,可願當堂為證?”子言懇切拱了一拱手。

“啊?我叫杜阿強,家住槐樹巷口裡……什麼是當堂為證?”

“就是上堂作證賭坊害你家破人亡,流離潦倒,讓國法還你個公道。”他循循善誘,謙恭誠懇地道。

瘋子賭激動得跳了起來,“好、好、好,作證,我作證,都是他們害我的……”

子言微微一笑,點了點頭,“杜兄,且看國法為你伸張正義吧!”

第二天,一紙輕飄飄的府衙行令公文送到了史藥錢賭坊,卻是沉甸甸的壓在了三位當家娘子的心上。

愛愛看完了公文上的字句,少臉瞬間蒼白了,指尖兒一軟……公文紙飄飄然落地認盈盈急忙接住;

“該來的總是會來。”盈盈的神情也緊繃蒼白,但是冷靜依舊,“看來不單是我們,數來堡十二家賭坊同時都收到這紙公文了吧?”

多多心兒一沉,她從來沒有看過愛愛和盈盈同時這麼嚴肅與憂慮的,急急搶過那紙公文端詳了起來。

“要我們明日一早到府衙報到,要開堂審訊……”多多叫了起來,“要審什麼?我們又沒有殺人放火做壞事,也沒人告我們,調我們去審訊什麼?”

愛愛被她這一聲叫喚驚醒過來,小臉由白轉紅,氣憤不已地叫道:“對,我們又沒有做錯什麼事,開門做買賣不行嗎?一不坑人二不吃人,他憑什麼要我們過堂審訊?”

“事情沒有這麼簡單,巡按大人在數來堡潛伏了這麼多天,暗地私訪,說不定拿住了什麼把柄。”盈盈吁了一口氣,憂心地道,“咱們雖說是光明正大開賭場,但是官字兩個口,當朝例律有數千條,隨隨便便抓出一條故意要咱們關門大吉,咱們又能奈他何?”

“開賭場有什麼不能見人的嗎?頂多只是名聲兒不好聽了點,又不是什麼龍潭虎穴的黑店,也總比開窯子好吧,這數來堡左左右右十幾家的青樓妓院,隨便哪一家的名聲都比咱們史藥錢更難聽,他為什麼單單要找我們的麻煩?”愛愛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