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楊靖梟和凌舒媛也笑到不行,就連凌父也忍俊不住。
“原來你搶到鹹魚啊!”楊靖梟已經在抹淚了,還是忍不住想笑。“喂,你運氣不錯喔,竟然搶到珍貴的鹹魚,我看乾脆請伯父把鹹魚送你,你帶進牢裡慢慢吃怎樣?”
“我才不要!”兩名搶匪羞憤不已,懊悔得恨不得一頭撞死。
嗚嗚,大沒面子了!明天新聞報紙一定會報導這件換事,嗚,以後再也不幹壞事了。
楊靖梟仰頭大笑,俊容爽朗,白牙閃閃發亮。
凌父定定看著他許久,嚴厲的目光逐漸軟化,他終於願意承認:女兒眼光確實不差,這小子真的很不錯!
雖然不是他心目中理想的老師、公務員女婿,不過只要不為非作歹、肯疼他女兒,就是個好女婿。
他想,自己可以慢慢學習,如何欣賞他的長處與優點。
“欵!要去楊家?”
半年後的某一天,凌父再度來到高雄,並且帶了一盒高階的水果禮盒,表示要去拜訪未來的親家。
半年前的“鹹魚搶劫事件”過後,凌父獨自返回臺北,不再強迫女兒與楊靖梟分手,也等於默許他們交往。
為此楊靖梟非常感激他,有事沒事就打電話問候,伯父、伯父地喊他。
凌父雖然口氣總是不太好,一副很不耐煩的樣子,但是,從來沒有掛過他的電話。
“對啊!再過幾個月,你就要畢業了,我想就算畢業了,你也不會回臺北,所以我打算去一趟楊家,請他們替我多關照你。”
事已至此,凌父也認了。自己的女兒愛慘了人家,除了唸書之外,一顆心幾乎全向著人家,這時他再堅持又有什麼意義?
“爸爸!”凌舒媛不依地跺腳,神色羞澀、窘迫。
“怎麼?我說錯了嗎?還是,他不想娶你?!”凌父刀劍般的利眸,朝—旁的楊靖梟射去。
楊靖梟連忙舉起雙手澄清自己的無辜。“我當然想娶!只要嬡嬡點頭,我可以馬上籌備婚禮。”凌父不知道,他等的就是這一刻。
“不必那麼急,至少得等我女兒畢業。”沒畢業就嫁人,人家搞不好會以為他女兒是大了肚子,急著嫁人呢!
唔,說到大著肚子—
“你沒佔我女兒便宜吧?”凌父銳利的眼,再度掃向楊靖梟。要是他敢點頭,他會當場把他的頭扭下來當球踢!
“呃……”楊靖梟的笑容好不尷尬,與凌舒媛兩人不停地以眼神交談,考慮著該不該說實話?
要告訴這個暴躁的老人,他早把他的女兒吃幹抹淨?
不!那他肯定會被攆出去,而且未來的岳父搞不好會脫下鞋子敲他的腦袋。
不、不,那太危險了!
既然不能承認,那麼答案很明顯只剩一個。
“不!”他堆起牲畜無害的溫和笑容——順道—提,這是跟他二哥學來的。“我跟媛媛當然是清白的,這點您可以放心!”
你可真敢說!凌舒媛揹著苦父親,悄悄對他扮鬼臉。是誰老是纏著她一整夜,不讓她回家的?
“是嗎?”但凌父相信了。
或許,他是強迫自己相信。總之,他不再追究這件事。
“很好!那我什麼時候可以到府上拜訪?”
“我現在馬上帶您過去。”
偌大的庭園,花木扶疏,春意無限。
青青草地、淙淙流泉,幾座雅緻雕像錯落其間,別有一番歐洲宮廷的氣息。
目前正值杜鵑花開的季節,放眼望去院子裡繁花簇簇,幽香撲鼻,嫣紅奼紫,好不美麗。
漫步在枕木夾道的小徑,太陽的金色光輝從稀疏的木葉間灑落一地斑駁,林間深處傳來不知名的鳥兒啁鳴,使人心曠神怡……
即使如此,他還是隻想去拜會未來的親家啊!
“阿梟,我不是要你帶我去你家嗎?你帶我來公園幹什麼!”隱忍許久,凌父忍不住發作了。
明明說好要上他家拜訪,他卻帶他來逛公園,有沒有搞錯啊?!
悄悄嘆了口氣,楊靖梟轉身,無奈地告訴他。“伯父,這就是我家啊!您現在看到的,是我家的院子。”
“喔,這是你家的院子啊——唔?!你說什麼?”
凌父雙眼瞪得比碗大,震驚地看著他。
“這就是你家的院子?!”
不可能!這明明就是公園,不然就是某殖民時代留下來、又經過重建的古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