佩嘉露出笑意。“你覺得當初中生會有什麼不一樣?”
文雁也笑,“我不知道,就是覺得初中比小學偉大。”她頓了一下才又道:“對了,你媽現在還會跟你提私立初中的事嗎?
原本姚伯母是想要佩嘉念私立的明星學校,畢竟“明弘‘初中的校譽並不是特別好,聽說壞學生很多,可佩嘉不知用了什麼方法說服她母親改變心意,最後她仍在”明弘“入了學。
“她最近很忙。”她淡淡地說了一句。
“你爸呢?”文雁追問。說真的,從小到大,佩嘉的父母都在忙事業,她很少見到他們,這幾年才大概知道他們家是開工廠的。
“他更忙。”佩嘉的語氣依舊平靜無波。
文雁識趣地沒再問下去,佩嘉很少提父母的事,她自然也不會一定要打破砂鍋問到底,這幾年,她發現佩嘉的個性越來越沉靜,與小時候簡直判若兩人,雖然她以前也不是個特別多話的人,但……以前她會跟他們一起蹦蹦跳跳地瞎鬧,現在要著她蹦跳,除非是上體育課。
兩人閒聊著走回家,在巷子口分道揚鑣,佩嘉走過附近的小公園,而後突然停了下來,瞧著附近鄰居的小孩在裡頭玩耍。
其實這座小公園並不是真正的“公園”,因為這兒原本就是一大片草地和樹木,小孩兒都喜歡到這兒玩耍,小時候,她有許多夏日午後也都是在這兒度過的,後來附近的家長出錢建了溜滑梯、鞦韆,就越來越像個公園了。
她漫步在草地上,避開小孩兒玩耍的沙堆,走到另一頭的石椅上坐下,靜靜享受微風的輕拂與夕陽景緻,反正回家也是一個人,所以,她有時會在放學後到這兒坐一會兒。當橘紅的太陽漸漸隱沒在遠山裡時,她才起身繞過石椅,往家的方向走。
走了幾步,她忽然停下來,樹後的一抹身影讓她仁足。那人坐在地上,背靠著樹幹肩膀微微下垂,思考了幾秒,她才悄悄走近。
曾逸煌聽見腳步聲而睜開眼,白皙的雙腿首先映人眼簾,他的心猛地一陣收縮,不用抬頭,他也明白站在他眼前的是誰。
佩嘉緩緩低下身與他平視,他嘴角的瘀傷並沒逃過她的雙眼。她微擰雙眉,輕聲問:“你跟人打架了?”
他沒回答,只是盯著她。
她抬手想碰觸他的傷口,卻又在舉起的同時頹然放下。“你為什麼坐在這兒?”
“我不想那麼早回去。”他的語氣平淡。
佩嘉沒再追問,只是道:“我幫你擦藥。”
“不用了,你回去吧!”他的視線不曾移開過她。
如果在平時他說這樣的話,她定是要生氣的,但他額上的汗及略微蒼白的臉色讓她沒有立即走開,她掏出口袋裡的手帕印上他的額際。
“你還有哪裡不舒服?”她問。
她的靠近讓他心慌,空氣中似乎飄散著似有若無的香氣。
“沒有。”他不是故意要粗聲粗氣地對她,但就是沒法控制自己的語調。
她移開手,站直身子,就在她以為他要離去時,她卻突然道:“你站不起來嗎?”
他未假思索的回道:“誰說的。”
“那你站起來。”她說。雖然不知道什麼讓他不舒服,但她一定會查出來的。
曾逸煌移動了一下,右腹部的疼痛卻讓他皺緊眉頭,他把手伸向身後的樹幹,藉此撐起自己。可這樣的拉扯仍讓他疼得再次冒出了汗。
他想站穩自己,卻突然搖晃地倒向她,她毫不考慮地伸出雙臂扶住他,手上的便當袋掉到地上,人也讓他撞退了一步。
她感覺到他溫熱的體溫傳來,他熾熱的氣息吹拂在她頸間,她的心跳突然以一百秒三百下的速度衝刺著。
她紅了雙頰,想推開他,卻沒辦法狠下心,他是受了傷才這樣的,並不是故意要……要這麼做。
“對不起。”曾逸煌氣息粗重,人顯得有些搖晃,他想撐起自己,卻是力不從心,她身上甜甜的氣息、柔軟的觸感讓他有些恍惚,心臟急速地躍動著,他從來不知道女生的身體這麼軟。
“你沒事吧?”她的臉兒紅透,卻立持鎮靜。
“沒事。”他的額頭兀自冒著冷汗。
“你都站不住了。”她的雙手輕移至他的腹側,想將他稍微推開,他這樣貼著她讓她好緊張。
她的手一碰上他的右腹,他立刻瑟縮一下,整個背拱起,額頭落至她的肩上,呼吸沉重而急促。
他的汗浸溼了她的頸項,她感覺得出來他非常不對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