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張沁兒在縣城的緣故,他都沒有再去同窗家玩,一下學就朝家裡跑去了。
張沁兒正在洗黃瓜,隨手就遞給永安一根,這是今年第一批黃瓜,已經熟了,水嫩嫩的十分爽口。
永安接過黃瓜,開心的咬著吃,一面說學堂裡的新鮮事情,他很喜歡說話,但是之前張志禮比較忙,而晗生則一昧的要安靜讀書,他一肚子的話都不知道和誰說才好,而張沁兒無疑是最好的聽眾,不但聽的給面子,還會時不時附和幾句,並且提出幾句問題之類的。
等聊過這些新鮮事情,張沁兒就讓永安到外頭弄些青草回來餵驢子,走出繁花街不遠處,就能夠看到一座大山,在這邊砍柴割草都是可以的,所以很多住在附近的人家都會自己上山砍柴。
但是自從得賢書院設立在這邊之後,就有意無意的阻止大家過去砍柴了,畢竟這裡都是貴人學子們,講究一個環境和氣氛,你天天來砍柴,樹木少了不少,還一天到晚發出噪聲,這樣多不好!
永安也是聽話肯吃苦的孩子,當即就拿著籃子出門去了,說順便接晗生回來,晗生這次科舉沒有考好,人也越發刻苦起來了,不到天黑都不肯回來。
回來後的張志仁和張志禮的面色都不怎麼好,想必是親自去河下街走過一遭,知道河下街是個什麼樣子了。
張沁兒一看他們的臉色就很乖覺的沒有湊上去問話,省的把自己去過的事情暴露了。
就河下街那個模樣,張志廉說是去送貨,誰信啊!別說那裡連像樣的店鋪都沒有,就算有了,住在那裡的人也買得起軟紙?
張沁兒殷勤的呆在廚房做飯,決定今天晚上煮幾樣好吃的菜出來,也正是趕巧,她的菜快好時,晗生和永安剛好就回來了,晗生手上拿著幾本書,而永安則提著一籃子的青草。
“怎麼這個時候才回來啊!”張沁兒有些不悅,天色都黑了,飯菜也都快弄好了。
晗生有些不好意思的說:“今天老師有閒趣,和幾位先生在山峰巨石那裡一同飲酒作樂,讓我作陪倒酒,順便聽些詩詞學問。”
得!這是光明正大喝酒的理由了!不過能夠和何山長以及幾位先生打好關係,這個還是需要的!
張志仁聽了這話,面色好些了,畢竟自己兒子入先生們的眼是件好事,於是拉著晗生到一邊說今天先生們喝酒時說的那些詩詞,順便品評一下。
張沁兒無語,扭頭看永安,說:“你割個草還真等你哥啊!”
永安賊賊的笑了,說:“我去後院餵驢子了!”
說完一個轉身就溜到後院去了,張沁兒只好無奈的笑了笑,眼看著鍋裡的菜已經好了,便把菜剷出來,又重新洗過鍋,開始燒水。
“別聊了,先吃飯吧。”把菜端上去的時候,正好聽到晗生說“夕陽無限好,只是近黃昏。”的句子,張志仁立刻就說:“這句子好雖好,但是卻缺少生氣,你那先生五十來歲,這才借這句子感慨一二。”
張志禮和永安也洗過手過來了,他們家不講究一次性把碗筷拿過來,是誰吃飯的時候誰就去廚房裡拿碗筷,順便裝飯,不像在張家老宅時,都得連氏統一分配。
菜色很豐富,因為原本張沁兒就買了不少菜,而張志仁又從家裡帶了一些來,此時已經五月多,天氣漸漸炎熱,很多菜開始放不住了,所以就多炒了兩個。
吃飯的時候大家就沒有怎麼聊,而是吃過之後再聊的,晚上的時候張志仁沒有去晗生的房間指導他學業上的事情,而是進入張志禮的房間,兩個人在商量著什麼。
張沁兒明明知道,但是卻當作不知道,只和永安說著閒話,偶爾告訴他一些為人處事的道理。
第二天的時候,張志禮就要正常去藥鋪做事了,晗生和永安也出過早飯就出門上學,家裡只剩下張志仁和張沁兒。
原本張志仁昨天送張志禮過來之後,就打算接著回去的,只不過因為張沁兒的那句話,才臨時起意去河下街走走。
張志仁開始收拾東西,他說:“家裡就你娘和福兒,那麼多事情肯定沒有辦法照顧好,我得趕回去了,你是跟我一起回去還是再多住幾天?”
提起家裡那一大堆的事情,張沁兒也不好意思自己住在縣城不替楊氏分擔,再說張老頭被打的事情已經查清楚了,於是就說:“我也一起回去吧。”
張志仁應了,不過還得去懷仁藥鋪走一趟,說是還得去拿一些治頭暈目眩的藥材,上次張志禮沒有想到會那麼嚴重,有些藥材並沒有一起帶回去。
張沁兒則去外邊再買些點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