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果然是朱門酒肉臭,路有凍死骨,他們這般養尊處優,從來不用擔心吃的穿的住的人又怎麼能夠明白她們的處境呢?
想到這裡,張沁兒的臉色陰了下去,斜眼瞪了瞪鄭成凱。
鄭成凱知道自己惹惱了她,也不在意,就往外面跑去,一面走,一面說:“丫頭,我明天再來找你玩!”
張沁兒翻了翻白眼,沒理會他。
楊氏倒是注意到這邊的情況,輕聲問著:“沁兒你怎麼和那鄭少爺認識了?他沒欺負你吧?”
張沁兒還沒有說話,永安已經說了:“沒呢!鄭大哥其實挺不錯的,他還給我們吃……”
張沁兒趕緊捂住永安的嘴,面對楊氏疑惑的眼神,解釋著:“沒事,娘你別擔心!”
“給你們吃什麼了?好啊!真會吃獨食啊,居然敢一個人在外面吃東西!你把你爺爺奶奶放在眼裡嗎?”恰巧這話被謝氏聽到,一下子就走到張沁兒他們的身上,眼睛紅紅的,就要去聞他們到底吃了好吃的沒有。
張俊傑也一下子竄了過來,虎視眈眈的看著,大有搜出什麼就要搶到手的架勢。
張沁兒的臉黑了黑,這位大伯孃究竟想幹嘛呀?老是和他們二房做對,要說心裡不平衡,也應該是他們二房吧?
“大伯孃茅草還有些少,我帶著晗生他們再去割些回來。”張沁兒悶聲說著,實在不想和謝氏糾纏下去。
晗生倒也乖覺,一手扯著永安就走了出去。
謝氏還要囔囔,被張老頭喝著:“還愣著幹什麼?沁兒一個丫頭都知道茅草少了,你們還不去多弄點回來?”
因為搭建棚子屋的材料原因,茅草是需要很多的,不但要覆蓋在屋頂上,也要將牆壁縫隙都塞上,否則半夜冷的時候,容易生病。
張貞娘向來是存在感極其弱的,低著頭就出門了。
謝氏嘴巴撇了撇,沒敢和張老頭對著幹。
楊氏沒出去,而是清理著他們攜帶的行李,相比起其他人,張家人逃出時,畢竟是做足了準備,錢銀雖然在逃荒路上都用光了,但是那些衣服和鍋碗什麼的,卻一直留著,否則到了今日怎麼吃飯還是問題。
到了屋外,張沁兒當即揪住永安的耳朵,訓著:“你個沒心眼的傢伙!那話在家裡也是能說的?”
要真讓謝氏聞到他們吃了醬牛肉,還不知道要鬧成什麼樣子呢。
永安也是知道錯了,耷拉著腦袋,小聲說著:“姐我錯了,你別再揪著我耳朵了,疼!”
聞言,張沁兒用力一揪,淡淡的說:“你不疼不長記性,連福兒都比不上!”
被誇獎的福兒咧嘴笑著,兩邊臉上露出一對淺淺的酒窩。
摸了一把福兒瘦的明顯的臉蛋,張沁兒說:“趕緊幹活,待會吃了東西早些睡覺,雖然累了些,好歹有個盼頭。”
幾個人聽了,都覺得是這個理,也沒有走太遠,就在家門口不遠處割了幾堆茅草,月亮已經高高掛起,清輝灑下,藉著月光倒也看的清楚。
回到家後,吃了一碗稀粥,張老頭就要開始安排事情了。
“那鄭大人說了,按照人頭算工錢米糧,明天我還有你們三兄弟都去,另外俊峰也去。”
張家的小輩,大多是比較小的,也只有張俊峰十五了,算得上半個成年人。
謝氏一盤算,自己家就出了兩個人,而二房和三房都只出一個人,心裡又有些不得勁了,臭著一張臉說:“爹,我們一家子這麼多人,都等著吃呢!就你們幾個人,怕是還不夠大家吃稀粥的。”
這話倒也在理,張家老小足足有十七個人呢!更何況馮氏肚子裡還有一個,食物不夠的話,這孩子能不能生出來還是問題。
張老頭一臉愁容,看著家裡的小輩。
晗生忽然站起來說:“爺爺,我也去!”
張老頭動容了一會,仍舊板著臉說:“你還小,正在長身子,你以為開墾田地是輕鬆的活?”
“爺爺,我可以的!”晗生也犯了倔,目光中流露出堅定的光芒,他已經是一個小小男子漢了,可以承擔起家裡的風風雨雨。
似乎讀明白晗生的心願,張老頭倒也沉默了下來。
謝氏巴望著多個人去好多拿些糧食呢,瞧了眼三房,心下不喜,三房的人太小,只好吃這個便宜虧了。
“爹,晗生這個子長的結實,不怕。”謝氏在旁邊說。
張沁兒看了眼她,又垂頭不語,她是真的不希望晗生去開墾荒地的,要是在這個年紀做多了重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