晗生就說:“得賢書院都打理的差不多了,就在我如今學堂的不遠處,將整個山腳都佔據了下來,光住人的房舍都十來間,聽人說下個月中旬左右,何山長就要開始招考的,但凡過了考試的,都可以成為得賢書院的學生。”
那還有二十天左右,張沁兒在心裡想了想,就說:“哥,時間這麼緊,你就不該請假回來,耽擱了呢。”
晗生卻正色說:“我們家砌房子,這是大事,我身為大哥長子,豈能不管不顧?何況我們夫子也說過,學習不可太鬆,也不可太緊,何況我也帶了書回來,每天晚上和爹溫習功課就足矣了。”
晗生說的便是勞逸結合了,張沁兒聽完,就知道是自己太過於心急了,學習這種事情,太緊了,卻是也不好,於是她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說:“哥,我不懂這個,瞎著急呢!”
“沁兒你很聰慧,只是太擔心我了,你放心吧,我一定會努力,爭取進入得賢書院學習。”晗生溫柔的看著自己的妹妹,誰說她笨,他都是不信的!
想進得賢書院,還有一個原因,這些日子晗生在外面打聽了,得賢書院居然比起現在就讀的學堂還要便宜些!如今晗生是一年五兩銀子的學費,加上筆墨紙硯,一年就要花費十兩銀子了,而得賢書院有富商巨賈出資捐獻,每位學子只要四兩銀子即可入學,不說別的,就為省下這一兩銀子,晗生也是要全力以赴的,不過這一點他倒是沒有和誰說,只默默的記在心中。
張沁兒又隨口問了問永安的學業,知道永安這些日子在張志仁和晗生的帶領下也安心踏實的學習,就放心了。
永安性子很活脫,好些日子沒有回鄉下了,一下子就跑了出去,和村裡的玩伴們打著招呼,又拉著玩伴們一起去撿柴,儼然有小大哥的風範。
到了晚間的時候,張志仁和張志禮兄弟菜帶著晗生永安小寶去了張家老宅去向連氏問好,這會兒他們已經知道連氏因為張沁兒賣出張貞娘她們的繡活的原因,答應少讓他們交一個月的奉養銀子,但是兩個人都是至誠至孝的人,這回也沒有空著手上門,而是帶著兩包從縣城帶回來的點心。
張老頭看見兩個兒子,很是欣慰,拉著他們說了許久的話,無非就是問問在縣城的生活和房子的事情,倒是連氏,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和張沁兒的約定,這讓她很不待見張志仁兄弟兩個,雖然不說,總拿眼斜掃著張志仁,一副傲嬌又委屈的模樣。
張志仁一看見自己的娘這副表情,面上也有些尷尬起來,他自然是知道這是連氏在讓他主動給這個月的奉養銀子呢!
張志仁性子軟,哪裡經受得起連氏這般做臉色,差點就要答應了,還是張志禮用手臂碰了碰他,才醒悟過來!
連氏缺了他們兄弟一個月的奉養銀子,萬萬不至於餓死,但是他們兄弟如今卻是很需要這五百文的。
連氏自然也看見了兄弟兩個的小動作,差點氣死了,拿眼嚴厲的瞪了張志禮一眼,說:“買什麼點心?老婆子我都一個月沒見著肉味了!”
這不是挑剔點心不好,而是直接暗示要他們拿錢了,張志仁惶恐的說:“讓娘沒有肉吃我很過意不去,這樣吧,以後娘中午就去我們那兒吃飯,要是嫌棄人多外面熱,我叫媳婦給你端一碗送過來。”
不等連氏說話,張老頭已經說:“不用了!別聽你娘瞎說,這會兒天氣熱,沒有多少胃口,那肉也膩著,才十天吃一回肉,哪裡就一個月沒吃了?”
張老頭還是好的,每天過去工地幫忙,也不在那裡吃中飯,雖然沒少被連氏埋怨,卻也依舊如此。
連氏被張老頭給予警告的視線,也就不在說什麼,反正她本來就不是要吃肉而是要銀子的,眼看著這銀子自己不長腳飛過來,她也沒了法子,於是悻悻的讓張志仁兄弟帶著孩子早些回去休息了。
出了張家老宅的院子,張志禮就忍不住說了:“二哥,這個月的奉養銀子是沁兒好不容易才從娘那裡省下來的,你要是給了,回頭沁兒那裡怎麼交代?以後娘更會讓你不斷的掏銀子了,你可不能因為沁兒如今賺了一些錢就胡亂花了去!”
“就是,爹的工錢除了給奶奶的,剩下的我們家吃稀粥都吃不上呢!”永安不如晗生那般給張志仁這個爹面子,隨即嘻嘻哈哈的笑著說。
這是事實,張志仁也不好說永安什麼,倒是虛心的說:“三弟你說的對,是我糊塗了,但是方才娘那表情……我大半輩子都沒有見過幾次,所以……”
張志禮也想起連氏拐著彎要銀子的表情,不由得無奈的笑了笑,他們的孃親啊,這是掉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