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年的菜蔬,得仔細種好才行。
“中午做蛋羹吧,我也想著吃了。”在吃方面,張沁兒也算得上是吃貨一個的,她話才說出來,就引得福兒笑著同意,姐妹兩個一同朝廚房走去,索性把午飯也一同做好。
正在難得閒暇的時候,張老頭上門了,看見張老頭楊氏忙放下手中的東西,笑著招呼:“爹怎麼來了?有事嗎?”
張老頭穿著一件蓑衣,帶著斗笠,精瘦的臉上卻顯得很是精神,走到屋簷下,張老頭擺了擺手,說:“到沒有什麼事情,我就出來走走看看,這雨下的不錯,河流和水庫的水都漲了不少。”
楊氏就說:“水田的地都犁過了,如今也進了水,爹你們哪一日插秧?到時候我和志仁去幫忙兩天。”
“就在這一兩日了,秧苗都長的差不多了,到時候我叫俊峰來通知你們一聲,今年你大哥不是有了造紙的生意嗎?就沒有多租,只有十畝地,除了交租也就自家吃了。”張老頭說著,心裡似乎不是很樂意的樣子,他是愛地的人,也是覺得只有種糧食才踏實的人,如今張志廉能夠賺錢了,就不樂意再種地,而他也老了,再怎麼勉強幹活,也不能把地裡的活都做好,也就只好只租十畝了。
想到這裡,他嘆息一聲,說:“今年的地很是危險呢。”
楊氏一愣,不解的問:“怎麼了?”
“如今我們村裡老老少少一起有三百多人,水田加上後面開墾出來的山地卻有九百多畝,哪裡種的過來!今天我們家又少租了十畝地,這十畝還是我分給村裡人口多的人家,並且答應農忙的時候借牛給他家用,這才能夠馬虎解決,不然今年的水田都要荒著一部分了!”
張老頭嘆息啊,當初開墾荒地的時候,大家都只顧著能吃一口衙門裡給的餉糧過日子,而知縣呢,又想著多開墾官田,把政績弄的漂亮些,這樣一來,村裡能開墾的地幾乎都被開墾出來,去年還好,大家都想著多種地,累死累活只要有口飯吃就好,而如今張志廉弄了一個造紙的作坊,許多村裡的壯漢更寧願到作坊裡做事了,畢竟種地得到的錢銀也太少了些。
張老頭擔憂的問題,其實就是經濟商品市場衝擊了自給自足的原始市場,導致了傾斜。
楊氏也不是蠢人,聽了之後,默默一算,發現就水田還真有些難以全部耕種完,不說別家,就說田家和他們家以及張志禮家就幾乎是完全不租水田來種的,而周光勇家以及趙貴山家等人口稀少的人家更是種不了多少地。
“那可怎麼辦?難道要把官田租給其他的人?”富足村無法滿足耕種官田的人手,這官田自然也不能擱荒,看來只有租給其他村裡無田無地的人了,但是問題又來了,其他村的人大老遠到富足村種地,這也太麻煩了吧!
“爺爺,你下回去縣衙裡把這情況說一說,看上面是什麼態度,要是開始賣官田的話,就說我買!”張沁兒聽到張老頭的聲音,立馬從廚房裡出來,兩隻眼睛亮亮的,她打村裡官田的主意可久了呢!
去其他村裡買地,她也煩著不方便管理,而富足村的地就方便多了,再加上這些地都是新開墾沒幾年,還貧瘠的很,估摸著價錢也不會太高。
“賣不賣官田也不一定,再說這官田可不是一畝一畝賣的,這一賣就得全部或者一半去了。”張老頭這方面倒是打聽過,官府做生意就是這樣,講究一個利落爽快,但是這樣一來,能夠一口吞下的人家也不多了。
張沁兒仔細想了想,覺得手中的銀錢應該夠用了,就點了點頭說:“只要肯賣,爺爺你就先給我留著,可別讓其他的人買了去。”
雖然富足村的地都貧瘠的很,但是也不能排除其他的鄉紳大地主也會打這些地的主意,畢竟這些地勝在多,並且集中好管理。
張老頭答應了,又說起以前張沁兒拜託詢問買山的事情,說:“關於山的事情,衙門裡還沒有個章程,但是我問了,竟然得一口氣買一座山才行!價錢倒不會太高,但是一座山的面積也大啊!另外還得額外算山裡木材的錢呢。”
張沁兒聞言,抬眼望著烏桕林那邊的山林子,山峰層層疊疊,在雨霧中若隱若現,遠山如眉,最終和天際接連在一塊,消失了線條。
張沁兒在心中估摸了那座山頭的大小,不由得嘆息,想來自己怕是買不下這麼一大片山了!可惜啊!
於是果斷的說:“山的事情怕是一時半會買不下來,不過官田要是肯賣,我就一定買了,要是價錢合適,一半的官田也是能夠買的下來的!”
相比起山來,還是田地比較給力些,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