志仁看過的,所以楊氏也沒有多試探。
差不多了就問方老大的媳婦:“廚房裡的活你都會做的吧?以後你們住那邊,就由你來做飯。”
方老大的媳婦趕緊點頭應著:“哎,這都是會的。”
她是一個女人,力氣小,在幹活上是比較吃虧,但是張志仁也沒有短她的工錢,和她男人一樣,一年十兩銀子,可把她歡喜的!
“我們家的人都好相處,往後你們只要恪守本份,把地裡的活做好,把這些牲畜照顧好就行。”楊氏柔聲說著,又看方家人身上穿的衣服又髒又舊,棉衣上還破了幾個洞,露出裡面已經不蓬鬆的黑棉花來。
又瞧見他們一個個饑荒的樣子,眉頭不由得一蹙,想起崔家兄弟的舊例,開口說著:“別的東家都是一年年尾時才結算銀子,不過看你們身上穿的這樣也怪破舊的,想必也沒有別的好衣裳,這樣吧,先給你們每人結算半年的銀子,你們拿著這錢去扯一些棉布來做幾身衣服,現在雪剛化沒多久,天氣還冷著,你們這樣可別凍病了。”
原本正月十二左右就可以種甘蔗了,因為去年忙碌了一年,大家都挺辛苦的,再加上讓長工們也能夠在家裡過十五,就定在十六日過來,十七日播種,若這個時候長工凍病了,那就耽擱時間了。
方家人賣地做長工,本是囊中羞澀,一聽這話,頓時喜出望外,一個個都露出不可置信的神情來,這樣的東家那可是打著燈籠也找不著的!
“真是太感謝了,我們大人不要緊,孩子可受不住凍。”方老大的媳婦一臉感激,她拉著福子的手,要他給楊氏磕頭謝恩。
“唉,不要磕頭!”楊氏有些被嚇住了,她哪裡敢讓人磕頭,省的折了福去!
“快起來吧,可憐見的,都瘦成這樣了!你叫福子?倒和我家福兒名字一樣了。”楊氏扶起磕頭的福子,細細的打量著,心裡替他們感到可憐。
倒是方老大的媳婦一聽這話,連忙惶恐的說:“這個……我讓福子改名,要麼東家給取一個?”
楊氏滿臉的詫異,似乎不明白她為什麼要這麼說,這名字好好的,幹嘛要改?
方老大的媳婦越發結巴了,她支支吾吾的說:“我聽人說,給大戶人家幹活都是要重新取個名字的,何況福子他還和東家小姐一樣了。”
“哦,這個啊!”楊氏鬆了口氣,擺了擺手,笑著說:“我們哪裡是什麼大戶人家!也不興這個,何況你們是長工,又不是賣身為奴為婢,不用改名字,福子這名字也叫了好幾年了,這一改肯定拗口了。”
看他們面容枯瘦,怕是還沒有吃東西,就說:“你們怕是還沒有吃飯,該先讓你們吃飯的!”
“沁兒,廚房裡還有吃的吧?”楊氏一連跌的問著,又讓方家人進了堂屋,張沁兒這邊早已經把飯菜端了上來。
今天十六,廚房裡還剩著許多昨天吃剩的菜呢,全部熱了熱,就端了出來,方家人果然是餓很了,一個個看見飯菜之後,拘謹就少了幾分,眼睛裡只剩下飯菜了。
楊氏讓他們別客氣,張沁兒就站在一旁看著他們吃飯,從一個人的吃飯裡頭就大約能夠看出這個人的品行了。
張沁兒盯的很仔細,發現方家人夾菜都是夾離自己近的,也不拿筷子隨便翻菜,而是夾多少吃多少,不會夾的碗裡都冒尖了才扒拉著飯,狼吞虎嚥,毫無形象。可見他們雖然是粗人,但是品性還是可以的。
正月裡的飯菜都是好的,即使是剩菜,那也是雞鴨魚肉,加上油煙足,味道好,這頓飯吃的方家人異常的滿足,每個人都足足吃了兩大碗,把桌上的菜全部吃的乾乾淨淨,這才放下碗筷,頓時又拘謹了起來。
“東家的飯菜真好吃,往年只有年景好的時候,才能夠吃上這麼一頓。”方老大滿足的打了一個飽嗝,隨意又不好意思的垂下頭,嘿嘿的笑了笑。
“哈哈,能吃是福,能吃才有力氣幹活,今天你們都好好歇著,等明天想偷懶都是不行的了。”張志仁哈哈笑著,從後院轉了過來
“那是,那是,東家放心吧,我們一家都是勤勞肯幹的人,一定不會偷懶的,東家,現在做什麼?”方老大趕緊表明態度,一雙眼睛盯著張志仁,等著張志仁吩咐。
張志仁就讓他們先到後院去捉雞裝籠子裡搬到甘蔗地那邊的雞圈裡,因為已經打算好今天搬過去了,所以後院的門一直沒有開,雞全部擠在矮房子裡,方便捉出來。
忙活了一會,大家就把雞全部裝進籠子裡,然後牽著那頭牛,至於豬仔還沒有買到,和相熟的人家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