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真氣廢了武功般,身體沉重,軟綿綿的癱在椅子上,恨不能就此昏了過去,什麼也不知道就好了,可是我的腦子,依然不停的想著,想著……
如果我今天沒有堅持要帶著月棲見什麼他的父母,那該有多好?
如果我沒有看到阿蘿脖子上的掛墜,一切還能回到從前多好?
如果我沒能發現掛墜上的圖案,讓事情就這麼湮滅在塵土中,我該多麼的幸福。
如果,如果我不拿著掛墜向柳夢楓求證,聽不到這樣的話,讓疑惑永遠成為疑惑,又是何等的愜意!
可是我看到了,求證了,一切都成了事實了,我該怎麼辦?怎麼辦?
月棲,如果知道了,會怎麼樣?
“咦……”柳夢楓偏著臉,單手托腮,指著我手中的紅瑪瑙,“能再給我看看嗎?”
我煩躁不安,“有什麼好看的,還能看出花來嗎?”
“不是。”他直接從我手中搶走紅瑪瑙,盯了半晌後,突然站起身衝到牆壁邊,半蹲著腿,翹著屁股,挺起胸膛,下巴長長的伸著,活活把身體勾出了三個彎,臉貼上牆壁,再伸出兩隻手貼趴在牆上。
“你幹什麼?學壁虎遊牆?”我瞪著他古怪的動作,換做平時只怕早就笑出聲了,可是心頭沉甸甸的,半分笑也擠不出來。
“沒有。”他的聲音從被牆擠變形的嘴巴里飄了出來,先是左手在上右手在下襬了擺,又換成右手在上左手在下放了放,突然跳了起來,“我知道哪不對了!”
“什麼?”我的眼睛頓時放出了光,柳夢楓說不對,那就是說……
“這塊瑪瑙上的龍形圖是左爪在前,右爪在後,而我記得師傅那塊是右爪在前,左爪在後。”他又貼上牆,仔細的對比了下,然後怔怔的說著。
“真的?”我一把抱上他,把他從牆壁邊扯了過來,緊緊的困在懷裡,“你確定嗎?確定嗎?”
“這個……”他為難的撓撓頭,“二十年前的事了,我也不知道自己有沒有記錯,不敢確定。”
說了等於沒說,把我剛剛燃燒起來的小火苗又徹底的撲滅了。
即使他沒記錯,那又怎麼樣,只能證明這個配飾是一對的,一般來說這樣的東西,都是自己一個,愛人一個,豈不是更加證明了我娘和月棲的關係?
我娘二十三年前認識的柳夢楓,月棲二十二歲,假如我娘剛剛讓月棲的爹懷上他就分開,算上懷胎十月,豈不是剛剛好?
越想越是憋悶,從不認為多情是錯的我,第一次開始覺得處處留情真的很令人鄙夷,從不相信命運作弄人的我,開始覺得自己是被天意操縱玩弄的那一個。
我娘,這個在我心目中為了我爹出走離開神族的人,原來竟不像我想像中那麼讓我敬佩。
有一個任綺羅還不夠,為什麼,為什麼連月棲……
我的孃親大人,您到底在哪,能不能告訴我,這到底是不是真的?
“小呆子,我今天問你的話,不許對月棲洩露一點點,知道嗎?”我兩眼一瞪,惡狠狠的警告他。
“為什麼?”他忽閃著不解的目光,清澈而透明。
“不為什麼,我不想讓他知道。”嘴巴里泛著苦苦的味道,我好不容易才擠出一絲笑容,“這是我們之間的秘密。”
“哦。”難得的他沒有繼續追問,拿起桌上的書本準備繼續他的啃書大業。
忽然想到了什麼,“小呆子,你和我提過,月棲的血脈也有些古怪,筋脈和我有類似之處,是不是?”
他想了想,點頭,“是啊,畢竟恢復力快的人,要麼是有武功自己調息修補筋脈的損傷,要麼是筋脈與常人不同,臨公子不會武功,我切脈時發現他很多地方與你相似,卻不像你那麼明顯,只能說比常人好些而已。”
那麼月棲真的有神族的血,這一點已經無可否認了,還有那滿頭銀絲,耀眼美麗,不就是最好的證明嗎?
我還在自欺欺人什麼?
不知道自己怎麼走出柳夢楓的房間,只覺得全身冰冷冰冷的,秋季的風吹在身上,有一種獨特的蕭瑟和悲涼的味道,吸一口氣,滿心滿肺都惆悵。
娘啊娘,您知不知道,我從來沒有如此刻這般埋怨您,也從未如此刻這般想要見到您。
月棲他,到底是不是我的弟弟?
我的房門外,一襲墨綠端著手中的托盤,遠遠峙立,微笑中盪漾的幸福寫滿臉頰。
心頭一痛,強打起笑容迎了上去,“月棲,怎麼還沒吃飯,為什麼不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