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恩情又會轉化為什麼呢?
“噗啦……”一層巨大的水浪撲了過來。
“轟……”澆了我滿頭滿臉。
我吐出嘴巴里的水,看著自已溼淋淋的頭髮一綹一綹的掛著,碧波中探出一個腦袋,眼神中火光畢露,身後的水幕高高的揚起,象是一座透明的山峰,湧動著,高高的翻卷。
完蛋,我剛才想的事,他該不是知道了吧?難道他想趁我行動不便,揍死我?
手指一揚,波浪滔天,直直的轟向我——身邊的崖壁。
碎石伴隨著雨點般的水花,噼裡啪啦的亂砸而下,我抱著腦袋,縮在石頭下面,聽著耳邊稀里嘩啦的聲音不斷傳來。
天哪,這都是什麼脾氣啊,不讓說,還不讓想嗎?
眼前,一塊塊碎石落地,被水浸泡過的土地鬆鬆軟軟的,一打就是一個小坑,我看著細碎的石子不斷的掉在眼前,落下,小小的彈起,幾下滾動,停住不動。
丹田裡,氣息開始一下下的跳動,四散著向身體各個地方突撞著,我調整氣息,想要壓制住騷亂的他們,可是越壓制越反彈,我甚至感覺到了剛剛修復的筋脈開始崩的緊緊的,承受著這種部擊。
我可以的,我的筋脈在那樣的爆發衝擊下都能修復,還有錦淵的幫助,我一定可以的!
我沉入心思,強行運轉著丹田裡那一團厚重的混沌真氣,引領著他們衝向奇經八脈,可是無論我怎麼衝撞,那阻塞都無法開啟,真氣在筋脈中互相撞擊,刮骨挖肉一般的疼,我的背後已經沁出了涔涔的冷汗。
腦海中,浮現出一幅行功圖,是師傅告訴我以我的人類承受能力無法企及的功法,現在我知道了,那是神族的功夫,不是神族的血脈不能修煉的功法。
唇邊,噙著一絲冷笑,神族,我難道不是嗎?
咬著牙,我猛提起一口氣,不再壓制著那騷動的氣流,而是放任他們衝擊著,甚至猛的推動他們,撞向阻塞的筋脈。
“啪……”
“啪……”
“啪……”
身體深處響起了無數這樣的聲音,塵封著的筋脈被一層層的打通,丹田裡的氣息奔湧而出,激烈又平和,歡樂的撫摸著我的身體。
久違的溫曖衝向我的腿,暖暖的滑過,我輕輕的一抖身體,旋轉飛舞而起,掌心中風雷閃動,腦海中口訣飛速的劃過。
我不知道自已在幹什麼,我只知道此刻通體舒暢,力量充斥著全身需要一個發洩口,而那幾招不曾練會的掌法就成了我最好的試驗品。
我飄飛著,掌法源源不斷的彈出,射向對面的崖壁,射向水面,我無法控制激盪欲出的內力,一招接一招。
我終於自由了,我終於又活過來了,我的武功又爬升一個境界,我終於能再次走出去給那些人看,我就是打不死的蟑螂。
山巔,一個光溜溜的女人叉腰仰天狂笑,“我終於站起來了,我終於活了,我的武功也回來啦,哈哈哈哈……”
一雙手,從背後抄過來,鉗制住我的腰身,緊緊的困著我的手,用力的擁著我。
愕然回首,是錦淵的臂膀。
他偎貼著我,眼神中有快樂,有欣慰,只是一言不發。
返身擁著他,貼著他的胸膛,聽著有力的心跳,依稀還聽到了一絲不安。
“你要走?”終於,他還是開了口,抱著我,用力,再用力。
走,我是必須要走,還有那麼多情債未了,還有那麼多人的期盼和等待,我牽掛他們的心,從未曾放下。
我抬起頭,望著那金色眼瞳的深處,有受傷,有不捨。
湊上我的唇,輕吮著他的臉頰,“錦淵,我不可能放下那些愛人,我必須走,但是我也不會拋棄你,願意隨我去尋他們嗎?什麼神族的身份,什麼高貴的地位,都去她媽的。”
是的,我貪心,我放不下月棲,放不下鏡池,放不下夜,而同樣,我也放不下這個充滿神秘的男人,錦淵。
我不想再放下任何一個人,不想。
抱著他的腰身,我以同樣的力道告訴他我的不捨,腦袋在他胸前蹭著,“錦淵,陪著我,好嗎?”
“你……”他遲疑了下,“信我?”
用力的點點頭,“我信!”
連內丹都搭給我療傷了,還有什麼不信?
他守著死人一樣的我半年,無窮無盡的等待著,我能有什麼信?
沒有他,我早已經死在那一次神力衝擊之下。
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