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起了佛經,而其他三僧亦跟著念頌,一時間,悠揚而低沉的梵唱之聲於這僻靜的深夜響起。
雪花飄飄灑灑,落於眾人頂上最多三寸處,就化成了霧氣,小口抿著酒,橫齊心對著寶樹遙一舉杯,道:“大師法號如何稱呼?”
“貧僧寶樹!”
“呵,佛曰普渡眾生,大師卻殺生,不覺有違佛旨麼?”橫齊心漫不經心地說道。
“我修的慈悲道,殺戮,亦何嘗不是慈悲?”寶樹朗聲道。
“不懂!”橫齊心搖頭,道:“不過能將做壞事說得理直氣壯的,不是和尚就是道士,反正說不過你們!”抿了一口酒,橫齊心嘆道:“所以,我現在很討厭你!”
“能得橫門主的厭惡,貧僧幸何如之!”寶樹微笑道。
雲中天一陣心旌動搖,頓覺不妙,提掌拍去,如狂濤的掌風擊在了前邊寶貝和尚的身上,卻如泥牛入海。
心頭一驚,身形衝出,直擊邊上一年輕和尚的頭部,嘿,就算四人一體,頭部怎麼著也承受不住一擊吧?
果然,那和尚一偏頭,三枚鐵蓮子迎面擊來,雲天手一揚,抓向了鐵蓮子,而原來的手則不變,拍向那和尚。邊上又起風聲,一劍一杵當空擊了過來。
沒有兵器就是比較吃虧,橫齊心看著雲中天遇險,淺抿著酒,也沒幫手的打算,朝寶樹悠悠道:“現在我認為,和尚比道士可惡多了!”
寶樹無言,只是小心地戒備著,橫齊心的實力,絕對要比雲中天來得強,若是突起發難,倒不是件容易的事。
雪越來越大,漸漸地如鵝毛一樣落了下來,橫齊心周圍卻無一點雪花落下,手晃盪著酒壺,動作舒展和不經意,寶樹和尚看著卻覺得有些不對勁,終於,酒水一滴滴從壺口跳了出去,連連彈指,一滴滴的酒在真氣的激盪下電射而出。
“獨酌委實無趣,我也請各位大師嘗一嘗這名為千里香的美酒!”
寶樹大驚,身形疾轉,身下袈裟在這一轉間揮灑而出,如一片雲般飄起,阻擋住射來的酒滴,“蓬蓬!”聲不絕於耳,寶樹的反應也算及時,但在酒滴射在了袈裟上,瞬息之間,袈裟被射出了一個個指頭大小的洞。
“動手!”低喝一聲,寶樹不管被酒水射中追落下來的袈裟,身形飄起,直撲橫齊心。其他三名和尚亦緊隨而出。
長笑一聲,橫齊心驀然起身,接連幾道指風彈向了四人。
居高臨下,佔盡地利,橫齊心從容瀟灑至極。
寶樹於空中伸出了白皙玉指,正中指風之上,身形卻未稍窒,依然向屋上撲來。其他三人則不如寶樹遠甚,被橫齊心只指風一擾,雖不至受傷,但於空中力竭,身形墜了下去。
人還沒落到屋頂,寶樹和尚結了一個手印,口中發出一聲大喝,迫人壓力壓來,橫齊心輕咦了一聲,這年輕和尚,本事比自己預料得要強呢。
不過,在寶樹和尚踏上屋頂之前,橫齊心已先一步守在了寶樹和尚之前,一拳擊出。
壓力蔓延看來,橫齊心出拳的速度不見減慢,反倒快了幾分,寶樹和尚神情凝重,雙手扣印,朝橫齊心的拳頭撞去。
其中肯定有古怪,橫齊心一收一放,拳頭讓過了寶樹的手印,再度擊出。
終於力竭,寶樹不得已,腳尖勾在了屋簷最邊緣的瓦片上,在橫齊心拳未及體前身形陡然凌空陡旋,讓開橫齊心所守之地,想從其他地方上到屋頂。
“有趣!”橫齊心輕笑一聲,身形飄出,在寶樹和尚竄上屋頂前再度擊出,寶樹和尚伸手讓過橫齊心的拳頭,卻扣向了他的手腕,橫齊心是什麼人物,哪容得出現這種情形?立時變招,拳頭一矮,瞬勢沉向寶樹的小腹。
兩人再變幾招,寶樹終歸無奈,只得再度旋身尋求從其他地方上得屋來。
抽空發出幾指讓再度想上屋的另三名和尚又落回地上,橫齊心咬死了寶樹,藉著地利,讓寶樹不停地在屋緣旋轉,遠遠看去,寶樹和尚似是在跳舞一般,不停地做著旋轉的動作,橫齊心眉開眼笑。
橫齊心覺得自己有點像舒楚那個流氓了,要是舒楚在這,估計得讓寶樹順勢脫衣吧,不過橫齊心覺得一個大和尚跳著脫衣舞並不好看,對這沒多少興趣。
可憐的寶樹和尚,要是直接掉下去還好一點,偏偏橫齊心故意收斂,讓他以為自己縱不能登上屋頂,至少也可以拖住橫齊心讓其他師弟有機會登上去,卻不想成了橫齊心半夜消遣的物件,哦,不是半夜,離天亮已經不遠了,如果起的早的百姓,說不定能看到這詭異的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