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程碩不解:“……什麼意思?”
他繼續說下去,“他還小,不懂事,做事全憑多年來的歷練與一腔熱血,歷練的是身,而非是心。他不懂在這條道上,還是低調點好,太過鋒芒畢露了,容易招惹殺身之禍。”
程碩隱約之間聽懂幾分,“所以……你是說,不用你出手,自然會有人出手?”
“對,他突然回國,必然是有什麼重要的事情,不然不會這麼著急回來。”閉目養神的男人勾勾唇角,“重要的事情容易讓人喪失理智,那孩子還小,練了身,卻沒有練好心,一腔衝動是他最致命的根源。如若不出意外的話,我估摸著他這個時候已經開始有所動作了,只是還不確定是什麼事情而已。”
他的話語,字字切中要害,讓程碩迷糊的心緒瞬間清醒了過來。
他沉默的這段期間,浴缸裡的男人又出了聲,慢悠悠的:“不過話說回來,二十四歲,也不小了,是時候該磨練一下自己的心性了,程碩,找幾個靠譜的人給我盯緊他,他跟我井水不犯河水還好,與我無關的事情,睜隻眼閉隻眼也就過去了。但如果他對我做什麼出格的事,讓他們不要手下留情,抽了他筋,斷了他骨,把人命給我留著,其餘的他們願意怎麼玩就怎麼玩,把他弄殘一次,我看他能不能長點教訓。”
“……我知道了。”面對著眼前這個絲毫不覺得自己出口的話有多麼暴戾血腥的男人,程助理含淚點頭,“顧先生那邊怎麼說?”
鍾守衡沉思一會。
稍即,他溫漠無波的聲音在空氣中悄然綻放,“掌管風雲堂多年,顧先生什麼棘手的事情沒碰到過,唐墨對於他來說,根本就是個牙都沒長齊的孩子,唐墨勢力雖不容小覷,但他畢竟是在美國生根,西城說到底還是有顧先生做主的份兒。這件事情上他肯來問我,是給我三分薄面,我不提議,不插手,全憑他做主,是還了他這個人情,顧先生是聰明人,什麼地方該計較什麼地方不該計較他心裡清楚,這麼點小事,也不必回應了,就當是翻篇了罷。”
“好,我懂了。”程碩點點頭,“還有件事。”
“說。”
“厲家已經對外放了話,說是擎少婚期將近了。”
“婚期將近?”鍾守衡低低的反問一句,心中難免多了幾分疑惑,“跟誰?”
梁諾,顯然是不可能的。
那麼,除了她,還有誰能值得厲景擎用婚姻來做賭注?
程碩答:“對方是個政二代,據說她父輩及以上的人都是政要的重要首領,後來不知道因為什麼,就退出了,這幾年守著自己在商場上的一寸土地,不肯進佔,也從不退讓,二十年來始終保持著那個樣子。”
鍾守衡點了點頭,懂了。
從這話中,不難猜出對方身份,從政界中抽身而退混跡商場卻平淡無奇的,只有言家。
言家……言亦晚?
呵,有點意思。
厲景擎的身份,拋開門當戶對這一傳統概念,畢竟什麼門當戶對在那人眼裡就是屁大點事兒,可是怎麼著,他覺得他也應該找個……女人吧?
言亦晚……那麼**的一個小丫頭,他也好意思下得去手張得開口。
“好了,我知道了,這件事等以後我抽空問問他。”男人躺在那裡,身姿平衡,未動半分,“沒事的話,你先出去吧。”
“嗯。”程碩應一聲,轉了身。
只是,還沒等邁出去一步的,就像是忽然想到了什麼似的,又回頭來對他說:“那啥,我還有一件事忘了跟你說了。”
他耐心全失,“……說!”
“顧先生剛才跟我提了下,我沒怎麼聽明白,只隱約聽到好像是唐墨動了一個女人,就是方天銘身邊那女人,叫……叫什麼來著……”程碩皺著眉,思考著那人的名字。
聞言,男人怔楞了一下,豁然睜開雙眼,眼底深處湧上一絲淡淡的紅光,好似見了血一般,試探性的問:“……季子期?”
“對對對!”程同學一拍大腿,“就是她!不知道什麼地方得罪了唐墨,被唐墨給玩了一把,有媒體跟風拍了照片,好像是昨晚上,唐墨從她住的那地方把她給抱了出來上了自己車,也不知道現在怎麼樣了。”
唐墨空有勢力,外表權勢半邊天,但是到底還是年輕氣盛,不懂避其鋒芒,有些事一旦被媒體捕捉到加以包裝大肆渲染出來,對人的傷害值,也是不容小覷的。
說完,程碩還加了一點自己的評價:“季子期背後有個方天銘撐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