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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秦佳音那裡離開,季子期直接去了公司。
總經理初選董事會在上午九點正式開始,她到公司的時候,正好八點五十分。
差了十分鐘,時間剛好,不早,也不遲。
從上午九點,到中午十一點半,整整兩個半小時的時間。
最後,透過投票選舉,暫定為策劃部的一個主管,欲將他提升為總經理。
下午五點,她下班回家,卻驀然撞見了一道熟悉又讓她感到意外的身影。
熄了引擎,她下車,單手甩上車門,看著正從裡面走出來的男人,詫異的問,“鍾守衡……?”
聞聲,男人抬眸,朝著她這邊看了一眼。
臉上的神情平平淡淡的,什麼情緒都沒有。
程碩跟在他後面,行色匆匆,看著他的身影,心中忍不住唏噓一番。
說實話,他從沒見過哪個人能夠做到像鍾守衡一樣在對待任何人任何事的時候,都永遠保持著一種表情的人。
她走過去,看著他匆促的身影,不解,“你怎麼回來了?”
她記得,他跟她說過,好像是這次會在法國待一週的。
可現在,不過才兩天而已。
他辦事的效率再快,也不至於快到這地步吧?
他抬手,看看手錶上面顯示著的時間,跟她解釋:“有樣東西忘了拿,拿了馬上回去。”
“……哦。”
然後,彼此默契般的誰都不再說話,他閃身離開,她也不再回頭,欲要進屋。
只是,程碩走到她身旁的時候,卻頓了頓腳步,挑著唇,似笑非笑的問了句:“你信他說的話嗎?”
她沉默,沒說信,也沒說不信。
不管是真是假,都是他自己的事情,她沒那個心思去在意。
程碩進一步解釋了句,“秦佳音這個電話,分量不輕啊……”
說完,也不等她回應的,便匆忙離開,跟上前面人的腳步。
話已經說到這個份兒上,是什麼意思,已經無形的通透了。
資本市場中,別說是這麼長的時間了,哪怕是短短一秒,都有可能發生天翻地覆的變化,而他,卻因為一個她,全然不顧了。
季子期在原地站了一會兒,望著他身影消失的那個方向,心裡略過微微的複雜感。
她忽然想起一件事情。
那是在去年冬天的時候,有一次她下班早,想唐言則了,回去的路上順帶著去鍾氏溜達了一圈,鍾守衡恰巧不在,在開會,辦公室內只有程碩一個人。
然後,她就坐下等了會,跟程碩聊了會兒天。
沒什麼重要的事,就隨便說了幾句話,最後,聊著聊著,竟然扯到了鍾守衡身上去。
程碩這樣問她,“你覺得他是個什麼樣的人?”
都是聰明人,這個“他”不用說出來,指的是誰,已經不言自明。
她想了幾秒,輕描淡寫的一筆帶過,“心思挺深的個人。”
鍾守衡是個什麼樣的人,她還真不瞭解。
退一步來講,就算她瞭解,她也沒那心思去探究,或者訴說。
所以輕描淡寫的敷衍了一句,想把這話題略過去,可程碩卻沒打算放過她,繼續追問下去,“在商場這個圈子裡?”
“啊,”她點點頭,反問,“不然呢?”
她對他的瞭解,就限制在這上面了,至於在風雲堂的事情,她沒怎麼深入瞭解過。
聽到她這樣說,程碩笑了笑,跟她講掏心窩子的話:“他的深沉其實根本就沒在商場上體現出來,你在商場上見到的他,不過是個片面。”
她聽著,微微皺了皺眉,知曉程碩的話不會是空穴來風,既然他這樣說,就一定有他的道理。
程碩見她沉默,笑著對她講:“如果他真的把自己內心深沉陰暗的一面體現出來的話,那現在鍾氏這當家主人的位子,就不會是現任總裁了。”
換言之,如果他真的把自己的野心給擺到明面上來,那現在坐在公司首席位上的男人,怎麼也不會是唐言則。
“我知道。”她笑著回應,“這件事情上,是他讓了我,給我留了一條後路。”
“可你只知道這些。”程碩唇角的笑讓她感到有點意味不明,讓她感到很是奇怪,但具體什麼地方奇怪,又說不上來。
季子期不解,“……嗯?”
他話中有話,“他深沉和黑暗的一面,其實都在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