握著的那支鋼筆上。
在看清楚那支鋼筆的時候,季子期微微一愣,似乎是沒有想到一些事情。
隨後,她抬起頭,看向對面的那個男人,腦海中卻不可抑制的浮現出一些零零落落的往事。
那是她十八歲那年,在經過她親手挑選之後,送給他的生日禮物。
十一年了。
能夠用這麼長的時間,不愧是一支好筆。
呵,不過也是,依照當年她對他的那種在意程度,送他的每一件東西,都是極其用心的。
對於鍾凌銳的這個習慣,季子期一直以來都無法真正的理解,不知道他為什麼那麼喜歡用鋼筆。
鋼筆是一件很脆弱的東西,不抗摔,就算是掉到地上,都很有可能會壞掉,而且墨水用光了還得重新注入,麻煩至極。
她從來都不用鋼筆這種東西,除去籤合同這種公事,一直保留著用木質鉛筆寫字的習慣。
收斂了自己的情緒,抬手象徵性的敲了兩下門,鍾凌銳卻沒說話,也沒抬頭看她。
他坐在辦公椅上,目光冷冽與柔和並存,臉龐安定而溫漠,黑色的手工西裝修身完美,恰到好處的將他勁瘦的體型勾勒出來,與他冷漠的氣質融合在一起。
忽然想起很久之前,外界的人對他的評價:有鍾凌銳在的地方,風景如畫。
呵,果然是的。
即便這麼多年過去,有他在的地方,不管是哪裡,也依然都是風景如畫。
季子期穿著一身中規中矩的職業套裝,黑而直的長髮被一根橡皮套束在一起,有幾縷因為太短的緣故而垂落了下來,鑽入了她的脖頸,乍然看上去,倒真有幾分清純的樣子。
“能在短短時間之內就讓‘康盛’從非上市公司變為母子公司雙上市,鍾總果然是商場上的高手。”
她邁步走過來,漫不經心的姿態似是打招呼又像是誇讚。
不,再確切一點說,這不是誇讚,只是在陳述一個事實。
他鐵腕的手段曾在資本市場中掀起無數風暴,五年前加入全球品牌價值之六的Rock公司,在短短兩年之內,就讓Rock的市場營銷員做到了全球市場營銷官。
鍾凌銳,的確是資本市場上的運作天才,這是所有人都認可的事實。
“高手不敢當。”鍾凌銳冷聲道:“只是希望季總的工作效率,真的像是財經新聞上的報道一般,令人感嘆。”
鍾凌銳向來都是一個公私分明的人,工作所需,直接將她的辦公桌安排在了他的對面。
看著他眉宇間迸射出來的冷漠,季子期悻悻然的聳了聳肩,然後走到自己的辦公桌面前坐下,開了筆記本,開始校對一些資料。
之後的時間,都是沉默的,誰都沒有主動開口說一句話。
時間就這樣,一分一秒的流逝著,不知不覺,又是一個上午。
中午十一點半,季子期仍然處於工作狀態中,絲毫沒有受外界的影響。
“叩叩叩……”
靜了一上午的辦公室,再次響起敲門聲。
得到鍾凌銳的允許,孫秘書探進頭來,小聲說:“總經理,二小姐要見你。”
鍾凌銳皺了皺眉,抬起頭問,“什麼事?”
孫秘書道:“二小姐沒有說,只說要找你有點事。”
“我在工作。”
他扔下四個字,算是客氣的拒絕。
孫秘書不好再說什麼,聽話的退了出去,只是,還不等她把辦公室的門關上的,就被人從外面給大力推開,女孩嬌蠻的聲音隨之響起,“哥,我難得親自來一次公司,怎麼還不見我呢,難道還怕我打擾了你的工作?”
話音剛落,她就邁步走了進來,唇角卷著一抹諷刺的笑。
她的確是在笑著無疑,只是,鍾凌銳的臉色卻漸漸的冷了下來。
皺了皺眉,沉聲說道:“小薰,我現在在工作。”
言外之意,是讓她不要打擾他,不管是因為什麼事。
他的聲音低沉,好似大提琴音,雖然臉色不太好,但是語氣中,卻是沒有什麼不耐的。
鍾凝燻笑了笑,漫不經心的問道:“哥,我做錯了什麼讓你這麼不待見?剛來你就趕我走,我有這麼讓你討厭嗎?”
鍾凌銳抿唇不語,看著她的目光中漸次被一層冰霜籠罩。
“行了,既然你忙,我也不打擾你,就問你一個問題。”她收了自己漫不經心的態度,嚴謹的開口。
“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