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躺在我的床上。”
一字一句,他的語調有些緩慢,但是其中滲出的事實,卻又顯得那麼突兀。
聞言,季子期怔楞了一下。
一些支離破碎的片段一點一點的浮現出來,然後亂七八糟的聚集在一起,讓她零零落落的記起了一些。
“還是……”延長了尾音,鍾守衡攥著她手腕的五指收攏了幾分力度,唇角勾起的弧度有些似笑非笑:“你以為我對你做什麼了?”
說話的時候,他的目光盯緊了她,明明看似是在笑著,但是眼角,卻不見絲毫笑意,就像是冬日裡的星辰,處處蔓延出寒涼。
理智以迅猛的速度迴歸著,季子期很快冷靜下來。
“抱歉,我剛才剛睡醒,腦子有些不清醒……”第一次,面對著他,她露出這麼低的姿態,哪裡還有平日裡囂張跋扈的氣勢,活脫脫一個小綿羊的模樣。
她又不傻,這是人家的地方,還輪不到她來放肆。
“原來季小姐也是會跟人道歉的啊……”鍾守衡慵懶的感慨一句,口吻柔和,眼神卻銳利的如同一把劍。
理智恢復了,她也認清楚了自己的現狀,被他捏著一隻手動彈不得,只好用另外一隻手拽了拽被子,遮住自己裸|露在外的肌膚。
鍾守衡緩緩鬆了自己手上的力度,似解釋非解釋的跟她說一句:“昨晚你在酒吧喝醉了,我沒有你住的地方的地址。”
言外之音,不知道她住在哪裡,便將她帶了回來。
季子期默了默,沒出聲。
他臉上的神情鬆動,扯了扯唇角:“以後非不得已的應酬,少一個人去那種地方,女孩子,好好在意著自己點。”
日光照射下,他臉上的神情,褪去幾分凌厲,竟是多了幾分溫和。
溫和到一種什麼程度?
——好似回到了當年,那種溫和,近乎柔愛,她還是她,他還是他,沒有任何變化。
她抬眸,望向身邊人的目光透著幾分似真似假的狡黠,“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你這是在……關心我?”
“算是吧。”他笑一笑,四兩撥千斤的敷衍過了這個話題,“昨晚你喝醉了抓著我不放手,我關著燈給你脫的衣服。”
語氣,自然無比。
哪怕是說到最後那句“脫衣服”,也沒什麼變化。
抬手,將襯衫上的扣子給繫好,男人下床,扔下一句讓她去洗漱然後回去的話,便頭也不回的走了出去。
偌大的臥室內,只剩下她一個人。
懸掛在牆壁上的時鐘,一秒一秒的流逝,發出“滴滴答答”的聲音。
氣氛,寂靜。
……
從鍾守衡那地方離開,季子期沒有回家,直接去了公司。
辦公室裡,向峰正幫她處理著一些檔案,聽到門外的聲音,他抬眸,朝著她看過來。
見來人是她,向同學忍不住開始抱怨了:“季小姐,這都十點了!身為上司,你不知道要以身作則麼!”
她深睨了他一眼,淡淡的問,“那你身為下屬,知道要幫上司分擔壓力麼?”
向峰:“……”
這年頭,資本主義家都這麼刻薄麼……
“好了,以後不會再這樣了。”她許下承諾,繞過這個話題,問他,“讓你辦的事情怎麼樣了?”
“唔……算是圓滿完成任務了。”向峰眼中閃過一抹促狹,“這下,卓老爺子的勢力算是被徹底架空了。沈眉身邊,就剩下一個喬宏茂和一群不足為懼的小角色了。”
她點點頭,沒再說話。
喬、宏、茂……
心裡默唸了一遍這三個字,美眸深處,劃過一抹黑暗。
接下來,應該就輪得著這個男人了吧?
事情走到今天這一步,她的計劃,已經差不多快要完成了,接下來,只要找到當年被沈眉拿錢買通的那個車禍執行者,然後再找幾個證人,證明她爸爸當年沒有涉嫌挪用公款和洗黑錢,然後,再找個合適的機會,把唐言則的身世抖露出來,幫助他得到鍾氏。
只要,做到最後一步,她這一生的夙願,便全部都得以安心了。
默了默,她叫了他一聲,“向峰。”
“……啊?”
她吩咐道:“你有時間幫我約一下鍾氏的策劃部總監吧,叫宋遠揚,如果他有時間,我想在週六跟他見一面。”
“嗯。”向峰應下來,蹙了蹙眉心,忽然問她一件事,“子期,你有沒有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