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程碩忍不住這壓抑的氣氛想要再次出聲詢問的時候,那邊的人忽然出聲,叫了下他的名字,“程碩。”
這一聲當真是意味不明,程碩一時沒反應過來,“……啊?”
“這麼點小事你都要問我……”鍾守衡感嘆的意味不明,忽而問道:“我是不是該考慮下重新挑選個助理了?”
程碩:“……”
威脅。
赤|果|果的威脅。
此情此景,此時此刻,程同學真的很想勇氣可嘉的爆發一次,拍一下桌子,怒吼一句:“你他媽威脅誰呢?”
可是啊……可是,這樣的事情,也真的只能是想想而已。
在他高興的時候,他說什麼都好,他也懶得計較,但對一個明顯聽出是慾求不滿的男人來說這樣一句話,那他的目的,真的可以用那兩個字來形容了——找死。
還好還好,我們的程同學是個很聰明的人。
所謂聰明,就是不管做什麼,都不要在這個時刻去招惹一個這麼危險的男人。
低咳了聲,掩了自己的尷尬,程碩道:“好吧,我知道了。”
“嗯。”
掛了電話,臥室內重歸寂靜。
鍾守衡將手機放下來,繼續想剛才的事情。
其實,透過一些事情,他已看透她的本質。
這麼長時間,她在他身邊,是可以說得上是全心全意的。
但那也僅僅只限於身體,他看得出來,對於他的感情,她始終都沒有坦誠的去面對過。
至於原因?
很簡單,因為受過傷。
因為受過傷,所以,對任何事物都不再抱有希望,感情亦然,覺得只有這樣,不付出,才能不受傷,不抱希望,才能不受絕望。
現在,指望她敞開心扉去全然接受一段新的感情,估計,是一件很難做到的事情了。
鍾守衡抬了抬眸,眼底深處憑空瀉出一絲凝重。
……
日升日落眨眼間,一天的時間,就這麼過去。
這一天的事情很多,雖然季子期提前來了公司,卻依然沒能逃脫加班的命運。
直到晚上八點多,才下班回家。
深夜,風涼露重。
將車開進別墅,然後穩穩當當的停下來,熄了引擎,解開身上的安全帶,季子期從車上下來,單手甩上車門。
女侍聽到外面傳來的動靜,從屋內出來迎她,彎腰俯身,恭敬叫一句:“季小姐。”
她“嗯”一聲,算是回應。
往前走了兩步,她忽然轉身問道:“他回來了嗎?”
一場局內人的談話,不需要說到十成,是以,即便她不言明這個口中的“他”是誰,女侍也同樣是瞭然於心的。
女侍微微笑道:“回來了,跟小姐您腳前腳後呢。”
她點點頭,遂不再說話,轉身,朝著屋內走過去。
這別墅大的驚人,從正門走到客廳,得走好長一段路。
進了客廳,並沒有看到他的身影。
她換了鞋走進去,然後將手裡的車鑰匙扔到沙發上,坐下來。
沙發一畔的桌子上面擺放著幾份檔案,她無聊的緊,拿了一份,百無聊賴的看。
是鍾氏跟外企的一些合同,上面還附帶著幾張照片,照片中,有唐言則的身影。
她拿著看了看,唇角莫名勾起一抹笑。
下一秒,男人從樓上下來,她正拿著資料看的樣子撞入他的視線,他笑笑,“公司機密檔案,非高層不能翻閱。”
“誰對你那些機密檔案感興趣?”她黛眉輕挑,朝著他揚了揚手中的照片,“我看的是這個。”
“一個孩子有什麼好看的。”他嗤笑一聲,說的話頗有點兒自戀的味道:“還不如看我,哪個地方都比他好看,養眼。”
季子期:“……”
下了樓,他邁步走到她身邊,將她手中的照片給奪了過來,隨手扔到桌子上,不懷好意的低笑一聲,“……下次我專門拍幾張裸|照供你欣賞。”
聞言,季小姐臉上的神情終於有了幾分鬆動,頗為惆悵的問:“你腦子裡整天裝的什麼?”
“你啊。”
“……”
“好了,”他不再逗她,商量性的語氣:“早上沒休息好,去陪我睡一覺,嗯?”
她對他的話生出幾分訝異,“睡覺?”
這才……八點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