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卓老爺子已經對鍾家恨之入骨了,剩下的事你來做吧,先把卓家弄下去,再考慮喬宏茂,把這兩根筋骨從她身上抽了,我就不信,她還能囂張得起來!”
冷漠的聲音響在偌大的辦公室裡,不帶一絲的感情。
他不說話,看著她,看著她臉上的神情。
那是怎樣淡然的面容?彷彿看透了一切,卻又帶著不自覺的怡然。
良久,向峰點點頭,道:“好,我知道了。”
她閉著眼睛,不再說話。
一擊必殺,這樣的死法,太便宜那個女人了。
她要一點點,一滴滴的把她的血放乾淨,她要讓她承受當年她所經歷的十倍痛苦滋味。
只有這樣,她才可以洩恨。
“叩叩叩……”
門外,傳來敲門聲。
季子期閉著眼睛,似是疲憊至極,動了動唇,吐出一個字:“進。”
辦公室的門,被人從外面推開。
唐言則走進來,一張俊臉上的表情瀰漫著濃烈的沉重,好似被逼迫到了一個臨界點,對於某件事再也隱忍不下去了一樣。
向峰看著他一臉不好的神情,掩唇低咳了一聲,提醒正倚靠在沙發上閉目養神的人。
季子期睜開眼睛。
入目的,是他略顯沉重的臉色,她皺了皺眉,問:“我不是說讓你不用加班嗎,都這麼晚了,怎麼還沒回去?”
“……”唐言則看著她,薄唇緊抿,沒有出聲。
明顯了的不悅,讓她想忽略都忽略不得,季子期挑了挑眉,問他:“你朝我擺譜呢?”
唐言則一張輪廓分明的臉上的冷冽蔓延,薄唇抿成“一”字形的樣子,一雙黑眸中的溫度,同樣是冷的驚人。
十八歲,雖然已經成年,但說到底,在心性上,也還只是個孩子,哪裡懂得成人世界中的那一套。
他異樣的情緒,無形的表達出了此時的生氣。
“說吧,找我有什麼事。”她看著他長大,他的一個眼神,一個動作,就能輕而易舉的將他的心思給洩露出來,瞞她不過。
唐言則仍然抿著唇,不肯出聲,一張稚嫩未褪的俊臉上籠罩著絲絲入扣的陰霾感,以及明顯的倔強。
他不說,她便耐心等。
終於,在經過很長很長一段時間的沉默之後,他出了聲。
“卓修的那件事,真的是你做的?”
語氣裡,瀰漫著散不開的失望,還有生氣。
即便已經盡力去瞞他了,可他,終究還是知道了。
季子期閉了閉眼,沒有否認,甚至連一秒鐘的猶豫都不曾,誠實的告訴他:“對,是我。”
紙,是包不住火的。
“你為什麼要做這樣的事情?”他驀然提高了自己的音調,清冷的視線,直直的打在她的身上。
“出事的時候,我也曾經懷疑過你,懷疑這件事的幕後策劃者是不是你,可是最終,我否定了我自己,以為你再過分,也不會拿著一個女孩子的清白去開玩笑。可是現在我才發現,自己的想法錯的有多離譜,你不擇手段的用這樣的事情來達到自己的目的,難道就不覺得良心不安麼?”胸口的悶氣越來越烈,那種不舒服的感覺,壓抑得他就連一口氣都喘不出來。
語氣急轉直下,唐言則冷冷的問道,“你這麼苦心設計,不惜差點毀了喬婉婉,甚至毀了卓修的一隻手,到底是為了什麼?”
心裡漲滿的不悅,讓他的話語顯得些許刻薄,唐言則的眼底,閃爍著異常的清冷。
季子期斂了眸光,微微垂首,不想去看他。
是不想,也是不敢,更是,不忍心。
頓時,偌大的辦公室內的溫度,冷的不成樣子。
“鍾夫人又到底跟你有什麼仇,值得你這麼費盡心機不擇手段的去對付她?”似乎是察覺到自己的態度真的太過分了,在看到她微垂的眸光之後,他的姿態緩和了一些。
季子期沉默著,不說話,心裡卻莫名的不是滋味。
什麼仇嗎?
——不共戴天,血海深仇。
“我不會無緣無故的去對付一個人,不管我做什麼,都有自己的理由,這些,你不要去過問。”她緩緩的,再度閉上眼睛,抬手揉著太陽穴,累極。
“自己的理由?你有什麼理由?我不知道你心裡到底在想些什麼,從剛回國開始,你就跟我說,說是要把鍾氏送給我,我不知道你為什麼會說出這樣的話,但是不管是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