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之後,早晚會有人鬧獨立。
說真的,陳鳴在這一點上的判斷毫無依據,也沒什麼理由,但他就是這麼想的,還堅定無比。
‘王侯將相寧有種乎’這句話在中國人的思想中根深蒂固。在中國這個國度中,從來不乏野心家。
何況參照一下史,當年的宗周分封天下,到西漢時候的地方諸侯王,這都可以證明分封建國是消化地盤和鞏固統治的最佳手段。
但是陳鳴在這一點上為的並不是單單自家,他還真為的是整個華夏。就算他現在身份改變,他這一點也沒有改變。
他這也是為了‘消化地盤和鞏固統治’,但消化的地盤歸屬的是華夏,鞏固的統治歸屬的也是華夏。
有些時候他自己都覺得自己是個真正的愛國者。
他的情操真心很偉大,太偉大了。
要知道人是很容易變得。
多少人青年時候立下了治國安民的宏圖大願,要兩袖清風,清正廉潔,造福百姓,留名青史;可是步入仕途後就變得貪婪成性,枉顧百姓死活。
這就是地位的變化,人的變化。
就像那朱元璋,他剛剛起步的時候肯定沒想著殺李善長,殺馮勝,殺廖永忠、胡美、葉、周德興等肱骨大將,但當他坐上了皇帝的位置之後,當他的江山坐穩了之後,朱元璋的雄才大略且不去說,只說他的內心,那一定是變了。
陳鳴現在沒有變,所以他可以以此為傲了。在家族和華夏的天枰上,後者的份量依舊重於前者。雖然前者的份量在變得一點點加重。
當然,如果那張北美地圖上大大小小的一二十個國家真的建立起來了,陳漢皇室該有多麼大的家業和分支親戚啊。當它們彼此都站穩腳跟時,有如此多的國家攀枝錯節的牽制在一起,那除非發生一場如1918那般的社會鉅變,掀起一場席捲整個華夏宗藩體系,掀翻了天地的大革命、大風暴,否則陳漢帝國的皇室和各藩國王室的生命與財富將都穩定無比。
甚至一些人能靠著這錯綜複雜的關係一直維持著封建君權走進20世紀後半葉也說不定呢。
因為沒誰敢冒與十餘國翻臉的節奏來推翻王室、皇室,即使那個國家的王室、皇室已經沒有了實際權力,即使那時候的中國人已經不念著陳鳴的好了,國內之人大局考慮,也要恭敬著,高捧著,讓君權之家平安著陸。
你也可能會說,要是好幾個國家同一時間發難,包括本土,他們聯合起來呢,那陳鳴別無他法了。
如此之小的機率都可以碰到、發生,那是老天爺要滅陳氏。
陳鳴對未來君權再不自信,也不能把事兒從這個角度來出發,那樣的話除非各國都保持白色高壓統治、獨拆君權,不然沒啥子萬全之策。而這樣的決定也是在學大禹他老爹鯀的辦法堵水,而不是疏通水流,使之百川歸海。那一朝爆發,陳漢皇室、宗室的下場就是大禹他老爹的下場。何況保持君權強勢,這從根本上與陳鳴的策略對立,他雖然不認同資本社會的多黨制和扯**蛋的皿煮,但他卻很堅定的認可資本社會對封建社會的最終取代,那‘堵水’的法子在他看來乃是一種取死之道。
陳鳴能做的只是從‘史必然結果’出發,儘可能的為將來的子孫後代披上一層保護衣。那是封建藩國,分建國家,還有將來的虛君立憲和建立巨無霸一樣的商業資本財團,讓將來哪個有能力來哦盤算著要對皇室王室動手的人,仔細考慮考量清楚那巨大的影響力和災難性後果。
這是陳鳴為自己家族後人設計的最好保護。但也可能是他想差了。畢竟這事兒不足為外人道也,只有他自己站在史的高度上來打著小算盤。一人計短,有什麼地方有看不到的,也屬正常。
現在的陳鳴真不是當年的陳鳴了。
年輕的時候,家族陳氏啥的在他心底真的不佔多重要的位置,那個時候他最大的願望和奮鬥目標是復興中國。然如今不一樣了。功成名後,人多少都有點變了。你說他隨波逐流也好,你說他受到了大環境的潛移默化也好,反正陳氏宗族的位置在陳鳴的心底是越來越重要,他也越來越多的為皇室的日後做起打算。
這並不能影響到‘華夏利益’在他心底的至高地位,但‘家族’二字的份量從一開始的幾近於無,一點點的發展到現在的份量,也是很強大的了。
可以說是他心目裡第二重要的位置。
當爹的怎麼都要給兒子安排一份可以傳承下去的產業不是?
他要看到華夏如浴火重生的鳳凰,越飛越高。也想看到陳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