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拎著幾個睜著眼、毛髮蓬亂的首級,騎在馬上,發出不成人聲的詭異的大笑,死死死!喧鬧中遠處一支金綠尾翎的長箭射來,破開空氣,陡然一下,釘穿了他的喉嚨,紅褐色的液體一濺,轉瞬間他那尚帶著笑容的臉就消失在被火光瑟瑟地映紅的夜的天空下去了。
理智呢?理智早就離他們遠去了!這群人,在這疆場上瘋狂地踐踏,廝殺。生命在這種時候,顯得無比地渺小和卑微。
“殿下,那些突襲的趙軍不斷地衝殺過來,不要命了似地,殺掉多少也攔不住,我們死傷慘重啊殿下!”
一片雜亂的聲音裡,就連方位也快分不清。嬴秦的手下騎著快馬跑上前來,急促地如此彙報道,話語內含著哭腔。“我們不是來攻城掠地,簡直就是來參加一場葬禮的!我們和他們,共同的葬禮!”
戰場上的風熾熱無比,男人回過頭來,冷漠地看了他一眼,“那就命令他們也不要命地給我衝殺出去!”他高聲說,被鮮血浸透的黑衣貼在身上,妖麗的紅褐色紋路織纏遍周身。揮劍猝地削掉面前一個畏縮後退的秦兵的腦袋,嬴秦皺著眉,嚴酷地下令道。
“既然他們送上門來,那就務必給我斬盡趙軍主力,殺人多者,賞上加賞!”
一面為保家國,誓願馬革裹屍;一面為鑄帝業,寧肯埋身沙場。箭矢交墜金石相擊,夜幕沉沉,遼闊山河之上,誰在用生命,吟響一曲慷慨悲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