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從藍迪斯的懷裡掙脫出來了。她移坐在空位上,打著哈欠,望著窗外,等著車停下來。
“你到底是什麼病?”藍迪斯無法忘卻手上那冰冷的感覺,還有那一剎以為她再也不會醒來的驚恐,心上哀慟、悲傷得無處突破的困頓讓他驚覺了一件事:他不能讓這個女人從他生命中消失不見!不能!如果她能八年不和同學們見面也不聯絡,那她就有可能再一次消失不見!那太淒涼了。怎麼辦?他完全不瞭解她,七天能讓他接近她嗎?沒有信心,她是如此拒人千里之外。
“你那朋友不是知道嗎?”倪悟淡淡地說。
“告訴我!”藍迪斯猛地*近倪悟,強硬地說:“我要聽你親自告訴我!你的所有事我都要聽你親口告訴我!”
“怎麼可能……”倪悟苦笑道,“太強人所難了。”
藍迪斯將倪悟的臉轉過來,將她的眼鏡摘掉,專注地看著這雙美妙的眼睛,那麼黑,那麼憂傷,他迷失了……這心跳,這全身的疼痛,分明就是愛,可是,來得好快,是一見針情嗎?就當是的,因為太美妙了,所以他再也不放手了。
“愛上你了。小悟。”藍迪斯疼惜地喃念,氣息噴在倪悟的唇上,是極色情的邀請,那聲聲輕喃又是極好的催眠,倪悟忍不住輕啟了唇,是一種接納的姿態,藍迪斯又驚又喜,狠狠吻住了倪悟,恣意蹂躪著她蒼白的唇,戲弄著她的舌,舞動的是他的激情,卻是倪悟的悲傷。
七天,他只有七天時間,他要在這七天時間裡讓倪悟愛上他,所以不能溫溫吞吞地裝紳士。
太沉重,也太倉促的愛,倪悟一時的迷惑之後是拒絕:僅夠力氣收緊一下手上的力道,告訴掠奪不止的男人,她想談一談。
男人卻想將這忽然加重的力道當成是倪悟激情的釋放,明知道這個少女已經缺氧,已經虛弱得只能任他掠奪,他也不願意給她半點自由與空間,他只是不想聽到從她的唇裡吐出來的拒絕的字眼。但是,她真的已經不堪重負。
藍迪斯退開了些些,能看到倪悟的唇稍許有了些血色,粉嫩而溼潤,多美啊。若是激情能讓她變得這般豔若桃李,他會給她更多。這美,少見,因此無可替代。
“想說什麼?”他輕輕地問。
“我只是想說,我需要呼吸。”倪悟喘息著說。她將身體的重量都交給了車體,算是一種對藍迪斯的拒絕,很明顯也是很徹底的拒絕,藍迪斯因此而不悅,再將她抱進了自己懷裡,緊緊的,他要讓她聽他的心跳,激烈而忠誠的只為一個人跳動的聲音,沉悶、躁動、不安的聲音,需要被認同的聲音。
“我愛你,小悟。”習慣從一句愛語開始。
“你會死的,也要繼續愛嗎?”倪悟清冷的聲音淺淺地響在藍迪斯耳邊,是一種警告,也是一種憐惜。
“跟死比起來,得不到你的愛更可怕。”藍迪斯輕輕一笑說,“所以,不要拒絕我。”
“至少,我會讓你在我懷裡死去。”算是一種承諾吧,更多的她給不了了,但是,她為什麼要給這個男人這種承諾?
“謝謝。”沉重的承諾,藍迪斯心領神會,這也算是一種回答,藍迪斯心滿意足,便再不騷擾她,溫柔地說:“你睡吧,我會抱你上飛機。”
倪悟在他低沉的聲音和溫熱的體溫中又睡去了。
**********黃金分割************
倪悟是被抱上飛機的,她已經睡得沉了,所以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但是她被藍迪斯抱在懷裡的情景被上百家媒體記者拍到了,明天應該就會有一條震憾的緋聞傳遍國中每個角落吧:貴公子棄舊愛,親熱抱新歡登機之類的。這自然讓那個舊愛楊虹極是不滿,也很憤怒,但是她根本沒機會表達自己的這些情緒,藍迪斯不給她機會。登機以後,藍迪斯就抱著倪悟和曾文皓進了貴賓區,有個安保人員阻斷了外人進入的可能,那個女僕同樣不得入內。
“她的病真的很嚴重嗎?”將倪悟放好,藍迪斯看著臉色蒼白的倪悟,擔憂地問。
“不可逆轉。”曾文皓搖頭嘆息,“不是幾年十幾年會死的病,但是很折磨人。還有,她根本就是想快點死,沒有求生的意念。”
“她才二十歲,就不想活了?”這是什麼人生態度?藍迪斯因為倪悟的消極而痛恨不已,“這世界還是她的生活得罪她了?”等一下,有個盲點,藍迪斯驚疑地問:“不想活了為什麼又不自殺?”
曾文皓聳肩表示自己也不知詳情,只淡淡地說:“也許還在等待著什麼吧,或許是一個未了的心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