韋大人和暖玉都微微吃了一驚,並沒接到這最新的訊息。
墨臨微斂雙眸,並不張揚。
“……好好。”暖玉放下蓋碗,端正的坐著:“佟大人辦事真是雷厲風行,希望平日裡也能這樣關愛平民百姓,不可區別對待,才是為人父母官的本分。”
雖然輪不到師爺來教訓,墨臨還是聽了進去:“秦師爺說的是。”
暖玉對墨臨的態度似乎很滿意,一改剛見面時刻薄的模樣,和善了許多:“少陽現在如何?”
墨臨如實答道:“被馬賊搶了馬匹行李,打斷手腳,我已派人將他安置在驛站,請了醫生前去照看,如今已無大礙。”
暖玉細看了看墨臨,滿臉疲態,最近恐怕也是沒少為這事操勞:“佟大人辛苦了。”轉頭看向身邊一直沉默的男人:“咱們這就去探望?”
韋大人點頭,站了起來:“既然如此,便告辭了。”
墨臨連忙起身。
韋大人擺手:“不必相送。”頓了一下又補道:“保重身體。”
暖玉也起身,隨著韋大人緩緩走出二堂大門。
雲傘見他們出來,趕緊躲到一旁,卻見暖玉微微笑著,小聲對身邊的男人說道:“少殷,你可覺得這佟縣令很有你年輕時的風範。”
韋少殷回道:“我現在也不老。”
待那兩人走遠,雲傘便溜進二堂,見墨臨這才端起身邊的茶碗,慢慢喝了些潤喉。
“少陽他……少陽他怎麼樣了?”雲傘十分擔心。
墨臨見他在這有些吃驚,但想他反正也知道了,便不再隱瞞:“來縣城的路上遇到馬賊,他如今沒有大礙,只是日後手腳恐怕不太靈活,還算好的,家僕就……”
雲傘聽了有些害怕,又有些慶幸:“那他以後還能寫字畫畫?”
墨臨說:“這就不清楚,能留得命已是萬幸,他那時拼死爬到了大路上才昏倒,被路過的馬車看見,不然也是九死一生。”
雲傘慌亂了:“那,那現在怎麼辦呀?”
墨臨笑著摟過他:“好多天前的事了,如今他好好的呢,不必擔心。”
雲傘左思右想:“我去告訴小扇!”
墨臨將他抱得更緊:“別去。”
雲傘奇怪:“為什麼?”
墨臨說:“韋公子交代過了,不許走漏風聲讓你弟弟知道。”
雲傘:“……”
墨臨說:“大概是怕他擔心吧。”
雲傘的心裡說不清是個什麼滋味。
雲傘回到家中,剛進院門,就見雲扇正在收起少陽畫的那兩把傘。
“幹嗎收起來呀?”雲傘問他。
“怕人偷了,就這兩把值錢麼。”雲扇故做自然的說。
誰偷呀,以前扔著也沒見丟了,雲傘撇嘴。
雲扇將傘合上,小心的放在牆角。
“……”雲傘看他這模樣,也不知道是告訴他好,還是一直瞞著他好……
雲扇回過頭來見哥哥愣著:“怎麼了?”
“……你什麼時候去找他呀?”雲傘猶豫著問。
“找誰呀?”雲扇脖子一歪。
“……少陽啊。”雲傘說。
“……”雲扇無所謂的攤開雙手:“我才沒那麼賤呢,那時都打成什麼樣了,還和他在一起。”
“……”雲傘心裡發堵:“那,那要是他來找你呢?”
雲扇抿了抿嘴唇,恨恨的說:“他來找我也沒用。”
當晚,雲傘與雲扇背對背的在床上躺著,始終猶豫著要不要說出來。
少陽會回來,當然是因為小扇的關係,小扇如今這樣的態度,也不過是嘴硬罷了。只是兩個人再次湊到一起,就會幸福了嗎?少陽改不了出去花,改不了他風流倜儻的秉性,既讓人痴迷,又讓人傷心……誰能承受得了這樣的折磨……
但是,少陽又是知道小扇對他的感情,才特地關照不要告訴小扇的吧,明明是心意相通,明明是憐惜他的,幹嗎還去找別人,幹嗎還要鬧彆扭,高高興興的過日子不成麼?
分開了就想,湊到一塊就打。
到底是在一起不幸,還是不在一起不幸……
他真的搞不懂。
睡意襲來,雲傘漸漸打起了呵欠,朦朧間覺得自己似乎忘記了什麼事情……
什麼事呢……
想著想著,就真的睡著了。
不知睡了多少時候,正夢得甜蜜,就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