偷襲的捷進堂隨侍交換過一手,左右兩群蛾子化作白龍已經夾剪而來,雷閎毫不擔心,照舊邁步向前,劈爪抓向頭上三尺處那開始微微盪漾開的空氣,那裡一隻陰月雙鐮聖正在伺機鑽出。
“嗚!嗚!”就在兩道蛾群將要撞到雷閎身體<;無…錯>;小說m。qulEd。的時候,九道漏斗狀的風渦從雷閎身上激盪開來,勁風所經,泥石俱起,碗大的碎巖都被卷吸得急旋起來。浩浩蕩蕩的飛蛾頓時被衝颳得七零八落。雷閎滿心歡喜,這陣法真是個好東西。收發由心,還不怎麼費力氣。若是能一直保持在身上,那他能夠招惹的對手又能再多添上幾十號人。
謝護法面色鐵青。今天事情的發展一再脫離他的掌控,被幾個小輩如此輕慢,實在一生未經之恥。他帶來北正三線和北備三線大部分的兵力,原本信心滿滿要把聖手小青龍父子在此地斬殺,誰料想鬥到此刻,不惟胡不為的影子都沒見著,甚至連胡不為的小鬼兒子都沒什麼傷損,還變得難纏無比。心中發了狠。便難以維持先前的從容氣度,下死令吩咐三個陰月雙鐮聖不間斷攻擊雷閎,被伏懾的一眾下屬,凡是還能動彈的,全都喝令起來加緊攻擊。
這般眾力合擊,雷閎漸漸就有點應付不及了。左支右絀的,擋得這裡一招,後面又漏一招,只仗著防禦術法高明和九眼卸力才堅持下來。好在這時他已經給胡炭爭取到了足夠的時間。正手忙腳亂的時候,聽見陣裡胡炭叫他:“雷叔叔快進來!”心中一鬆,用驚雷箭和奔洪掌震退謝護法,便背過身。硬吃了捷進堂那名好手的一掌一腿,渾然無事的逃回到陣內。
“破陣!都上去破陣!”謝護法厲聲大喝,一馬當先衝向陣局。“嗵!”雷閎反身又給他一記驚雷箭。謝護法一閃身避讓開了,凌空躡到陣座上方。方待發力轟擊,誰料想身子陡然被怪力牽引。眼前花色繽紛,景物輪換,白的黑的灰褐的,一重重的倏忽撲眼又瞬間消失,謝護法大吃了一驚:“這又是什麼鬼門道?!”急忙穩住身形,卻見自己在這片刻已經從陣局上方被帶到了離崖腳十餘丈遠的地方。
“這是怎麼辦到的?”謝護法心中生出了驚駭,情知又是胡炭搞出來的名堂。他這時已經知道自己對胡炭的能力大大低估了,這小鬼功力不高,但其陣術之學卻足以傲覽儕輩。在短短一刻來時的功夫,能夠布出陣法完全抵禦住上萬斤巨巖的衝擊,這對其他成名陣術師來說,幾乎都是不可想象的。雖說陣局之成並不完全靠著小娃娃的力量,但是要知道,胡炭才九歲!九歲的孩童能掌握到這樣的手段,理通精微,再讓他成長下去,用人中龍鳳來評價又何足溢美!
“雷叔叔,小心別讓他們衝過那塊石頭,”胡炭指著陣左側離牆半尺的一塊尖石低聲說道,“還有那裡,那兩塊疊在一起的石頭,這兩個地方是陣法的弱點,讓他們闖到那裡,就不好防了。”雷閎示意明白,這時他雖覺疲累,但是心懷歡暢。對好鬥嗜戰的巨漢來說,碰到功力相若的敵手激烈肉搏一場,實不啻於饕餮之客欣逢華筵,酣暢淋漓之極。
胡炭雙手各持符咒,地上陣元位置已經被他埋下了十數張,俱各露出半稜黃角,他知道自己的符元法力微弱,眼下只能以量抵質撐過這段艱難時間。“啪!”一張符炸成碎片,埋設處被刨開了掌窩深淺的一個小坑,嫋嫋白煙從鬆軟的土壤下冒了出來,胡炭飛快的把右手符咒置入坑裡,又推平浮土將之覆蓋。
“啪!啪!”又是兩張碎裂,零星的碎紙灑滿了身前身後。胡炭不敢拖延,一左一右飛快下手,又將符元補齊了。羅門教的實力雖經郭步宜重創,但相對於此時陣局中幾人而言,仍然具備壓倒性優勢。
胡炭懷中還有十幾張符咒,這是他在前往隆德府的路上按照《大元煉真經》繪製的。天幸身邊有秦蘇這個嚴師,督促他練氣畫符從無懈怠。若不然,少了這小半包袱的符咒積作,陣局早就破了。
但即便這樣,這總數三十多張符咒也維持不了多久了,羅門教在外面瘋狂釋放法術,胡炭的符元運轉不起魚衝,內層的氣罩便直接受到衝擊,這對符元的損耗無疑是非常巨大的,短短瞬間已經毀掉六張符咒了。
陣外到處都布著毒粉,氣罩一破,陣里人除雷閎外更無幸理。“怎麼辦?”胡炭心中焦急,坎察等幾人內傷太重,這短短片刻怕是未能恢復起來,而僅憑自己手上的這些符咒,又怎能支撐到天明?
正惶亂無著之際,旁邊一隻雪白的手掌輕輕握住了他的手臂。抬頭去看。卻見秦蘇正憐愛的看著他。“累壞了吧?讓我來吧。”秦蘇柔聲說道,玉女峰棄弟此時臉色仍然白得怕人。唇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