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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部分

之戰,沒人能逃脫,如果我不去,將會有更多的人像你一樣失去所有的族人。這場戰爭已經持續了幾百年,不應該再有人為之犧牲。已經夠了,悲傷、憎恨都將結束,這所謂的‘無曦之日’,讓它徹底粉碎吧,作為這個世界的新王,我絕對不能再逃避。對不起,不能實現承諾······”

“不······我不許你這麼說,你一定要平安回來,一定······”說著已經泣不成聲,一把撲入他的懷裡。

藍靈一怔,淡淡笑道:“我知道了,我會回來的。”

“我會一直等著你,天荒地老,直到你回來為止。”

生逢亂世,像白月這樣柔弱的女子,可能隨時都會遇到危險。藍靈雖然擔心不已,然而此時此刻,已經沒有時間再猶豫。每一個踟躕的瞬間,就會有數不盡的人犧牲。

為了成就大業,有時候必須捨棄某些東西,即使有時候那是自己最重要的東西。但是命運就是這樣,它時刻考驗著人的心,讓我們做出選擇。只是有時候,有選擇比沒選擇更難更痛苦。

藍靈一去就是三年,戰場上血雨腥風,刀光劍影。朝不保夕的日子時刻摧折著人的心。每一個人都在心底翹盼著,勝利、光明早一日到來。

然而好難,好難。風餐露宿的長途跋涉,已記不清有多少人因疾病鬥爭死去,前面的人倒下去,後面的人跟著踩踏上去,鮮血混入泥土,一漲漲絕望的臉,在眼前沉默下去。

幾百年了,所有人已經厭倦了這一場無休止的戰爭。太多,太多的人因此而犧牲。累累白骨,湮沒在泥土裡,沒有人回頭,因為回頭已經沒有意義。死去的人已經成為過去,而活著的人卻還要繼續著這一場無意義的戰爭。雖然已經厭倦了,但是卻沒有一人想要停下。

戰爭還會繼續,死亡也還將延續。

而在那幽寧的山谷,可有人知道,一名少女望穿秋水,正翹盼這著那心愛的愛人歸來。

天涯有盡時,相思無絕期。

何時才是盡頭,何時那個人才會回來?

風聲淒厲,蒼茫的世界,伶俜的身影,在紅塵搖曳。

多少個夜晚,她都夢見清晨一睜眼,便瞅見那張玩世不恭的笑臉正笑嘻嘻地盯著自己。然而夢醒人回,偌大的房間,除了幾縷初升的陽光,竟是那般空蕩。望著鏡中美麗的容顏,心底忽而湧現一陣莫名的酸楚,他不在,靚妝麗顏,又給誰看呢?

夕陽西下,晚風淒涼。不覺然間,一日又在等待他的時刻結束。

她靜默地佇立在夕陽中,虔誠地許下那多年的願望。傳說,夕陽西下時,只要你對著滿天雲霞許下你的願望,一定會實現的。雖然很多年過去了,願望一直沒有實現,但是她卻一如既往的如此祈願著。

白月如霜,月光從東天射來,投下斑駁的樹影。夜風輕襲,葉靈影動,親密之極。

望著葉影隨行,心中驀然湧出一絲嫉恨,薄嗔道:“哼!你高興什麼,明月西沉,你我一般寂寞。”

語出嬌嗔,卻讓人忍俊不禁。

夜色漸深,寒氣裊繞,白月抱著萬分之一的希望眺望門前的那條小徑一眼,夜色濛濛,除了隱隱遠山,哪裡見得半個人影。

“他還沒回來,還沒回來······”她低聲念著,已記不清如此這般自己等待了多少個夜晚。

好長,好長,彷彿一千年······

她滿懷憂愁地入睡了。夢中,她兀自夢到了那一張玩世不恭的笑臉。他回來了,就在自己身邊。

她微笑著,不願從夢中醒來。

“小白······”溫柔纏mian,撩人心扉。

陽光從窗外射來,照在她的身上。她徐徐睜開雙眼,淡然望了窗外一眼,依如昨日的世界,依如昨日的早晨。她淡然一笑,眉宇間隱含無數傷楚。

餘光瞥處,忽而覷見一個熟悉的身影。她驚“啊”了一聲,定睛細看,狂放不羈的笑容是那麼熟悉迷人······是他······那朝思暮想之人竟就在咫尺,忽而,玉心一顫,千情萬意在心中翻騰,綿綿情話終究化著四個字:歡迎回來。

藍靈笑笑,望著眼前出落的有似天仙一般的女子,竟一句話也說不出。

風聲蕭蕭,鳥鳴啾啾。

房間裡闃然一片。兩個沉默的靈魂,深深地對望。多年的相思苦等,換回的卻是相顧無言。

“你還過得好嗎?”藍靈首先打破了沉默。

白月如夢初醒,卻兀自難以抑制心中的驚喜,嫣然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