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媚想了想,將菩提心放入白酒清洗,銀針紮在肩胛處,將菩提心重新種了進去。
“夫人,今後七天按著藥方吃藥便好。那我就先告辭了。”楚媚起身,說道。
林初柔道,“謝謝楚王妃,王妃恩德,初柔沒齒難忘。”
“夫人客氣了。”楚媚道。
裴紹南照例送楚媚出去,站在昌國公府門口,望著裴紹南宿醉以後睡眼惺忪的樣子,不由笑道:
“看你這樣子,昨天喝的比我還多。怎麼樣?頭疼嗎?要不要我給你開個方子。”
裴紹南擺擺手,“算了,我可最不喜歡吃藥。只是昨晚沒睡好,今早大哥啟程又起床太早,等今晚好好睡一覺就好了。你呢,看你現在這樣,應該是沒事了吧。”
“嗯。還是小侯爺說的對,過去的事情,就過去吧。”楚媚淺笑。其實不需要跟拓跋諶為敵,很好。
她也不願意對他永遠都是提防忌憚,這樣相處時間久了很累。
楚媚望著他,道,“林初柔的頭疾治好了,小侯爺現在,應當也是覺得鬆了一口氣吧?從今往後,你都不再欠她。可以過自己的日子,喜歡自己喜歡的姑娘,不想成親也不必勉強,等什麼時候你遇上自己喜歡的人,無需逼迫,你自然就想成親了。”
“嗯。”裴紹南也對著楚媚笑,但是笑容裡略有幾分苦澀。
他欠林初柔的,這一次徹底還清了。幾年前,他約林初柔去山林郊遊,結果林初柔失足從山坡上滾下去,後腦勺磕在石頭上,從此染上了頭疾。
這件事,裴紹南一直都認為是自己的責任。如果他沒有約林初柔,如果他沒有好好照顧她,她也不會失足。
而且之後林初柔為了保護他,根本沒有提兩人出遊的事,將頭疾的事情全部自己抗下,只說自己不小心。
當時年少,倒也是有幾分美好。
而今以後,他不再虧欠她。其實早就不虧欠。
楚媚沒有說錯,他早就已經不喜歡林初柔了。只是放不下。
他發現他還擁有愛上別人的能力。只是這一次,他只能永遠將喜歡兩字埋在胸口,再不開口。
“馬車就在外面,不必送了,小侯爺你進去吧。”
裴紹南目送楚媚上馬車。但是楚媚剛剛一隻腳踏上馬車板,突然黛眉一蹙,右手捂住左邊肩胛,整個人直接從馬車上摔了下來。
“阿媚!”裴紹南快步向前接住楚媚,道,“你怎麼了?”
楚媚喃喃自語,“怎麼回事,為什麼現在……為什麼現在湮滅之蝶爆發了?菩提心不是已經回來了嗎?”
一聲悶哼,楚媚一把抓破衣裙,肩胛處裸露出來,白皙的肌膚上,一隻血色蝴蝶的血紋露了出來。
“湮滅之蝶!”裴紹南也愣住了,“怎麼回事?阿媚的菩提心,怎麼對湮滅之蝶沒用了?”
這一次湮滅之蝶的痛楚非常兇猛,就像是受了什麼刺激一樣,痛感是上一次的五倍有餘。只是剛剛開始,楚媚就已經撐不住了,滿臉慘白,臉色扭曲,疼的不停抓了血紋蝴蝶處,肩胛上瞬間多出幾道血痕。
“阿媚!別動!別傷害你自己!”裴紹南兩隻手牢牢攥住楚媚的雙手,免得她傷了自己,衝著旁邊的兩人道,“喜寶,快去請御醫!快去!”
喜寶慌慌張張跑出去,“是,小的這就去!”
裴紹南橫抱著楚媚進了自己的院子,雲雀連忙跟著進去,道,“芍藥,你快回王府通知王爺,就說王妃出事了。”
“是,我這就去。”芍藥慌忙向著北宸王府跑去。
這一次的湮滅之蝶,兇猛的超出了楚媚的預估。湮滅之蝶就算兇狠,但也沒有這麼猛過。而且……為什麼感覺湮滅之蝶,像是在排斥菩提心?
到底是什麼地方出錯了。
“二弟,這是怎麼了?”林初柔迎上來問道。
裴紹南道,“大嫂你先別過來,阿媚控制不住自己,傷人傷己。我進去陪她就好。”
林初柔眼中閃過一絲慌亂,但是很快就鎮定下來。
“好疼,不行,太疼了……”楚媚咬著牙,疼的在裴紹南懷中扭來扭去,如果不是雙手被他控制,只怕早已經把自己抓傷了。
而且一旦湮滅之蝶爆發,就是連點穴都沒用。
“怎麼回事,王妃怎麼會變成這樣?”雲雀急的抹了抹眼淚。
裴紹南眼中也滿是擔心,“這一次比上次在搖光苑嚴重太多。雲雀,你趕緊弄點迷藥,灌進她嘴裡,看能不能有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