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跋諶狹長的眼眸中冷厲如冰,楚媚,竟然還惦記著皇甫陌鈺。
他以為她吃醋不開心,不願意見他,所以在靈隱寺閉關祈福。
但是事實是,她竟然寫好了情書,讓別人帶過去。
他不顧自己的身份,微服私訪,誠心誠意勸她回宮。但是結果卻是,她對別的男人鴻雁傳情。
拓跋諶就怔怔站在院落門口,夜晚的山風很大,冷的刺骨,但是他彷彿感受不到,只是站在這裡望著,屋中那個熟悉的人影。
本來他是一路上山,興致沖沖想要見這個自己日思夜想的女人。但是此時此刻,就隔著一個走廊的距離就能走到她面前,拓跋諶卻只是沉默地轉身下山,沒有驚動任何人。
“九幽冥棺的效果很好,阿靖公子以後肯定會醒的,楚姐姐就放心吧。”明決又勸慰了一句。
楚媚衝著他點點頭,望向院子口的方向。但是那裡空無一人,只剩下屋簷下的燈籠在風中搖曳。
“楚姐姐你在看什麼?”明決納悶問道。
楚媚收回視線,微微搖頭,“沒事。時辰不早了,你也早點回去休息吧,路上小心。”
“嗯,那我先走了,楚姐姐好好照顧自己。”
楚媚還是忍不住再次望向院落門口的方向,看著那空蕩蕩的門,也覺得自己是不是太想他了,竟然會感覺他出現了。
可是剛才那股直覺,就好像是他站在那裡望著她一樣。
他怎麼可能這個時候過來呢?他可是皇帝,要是真的過來,那前面早就傳來通報的訊息了。
自己這是怎麼了,幸好是打算明天回宮,不然再待個幾天,連幻覺都要出來了。果然啊,心底根本就放不下這個人,被他套的牢牢的,拴的死死的。
但是,她也喜歡這種感覺,只想著他,也希望他一樣念著她。
楚媚從懷中拿出那枚護身符,想到明天見到他的時候,一定要親手系在他的身上,淺淺笑了。
……
御書房裡,拓跋諶面沉如水,鬱裳上前一步道,“皇上,您走之後沒多久,皇后娘娘身邊的宮女雲雀就傳話來說,娘娘明天回宮。”
“讓宮裡準備接駕。”拓跋諶說道。
皇后回宮是大事,六宮理該迎接,而且皇后是以為英靈祈福的名義出宮的。
鬱裳說道,“皇后娘娘囑咐,不必聲張,也不希望皇上像上次那樣帶著那麼多人迎接,太過張揚。皇后娘娘想低調回宮,這回宮的訊息,也只傳給了皇上一個人。”
“朕知道了。”拓跋諶擺手,“那就聽她的,不必通知六宮。”
楚媚不想弄的聲勢浩大,不需要六宮來迎接,但是獨獨告訴拓跋諶一個人。擺明了她回來,是想第一個見到他。
“那明天皇后娘娘回宮,皇上您是否親自去迎接呢?”鬱裳說道。
後宮裡都傳,皇后娘娘名義上是祈福,但實際上是和皇上鬧脾氣賭氣出走。皇上前幾日特意帶了那麼多人去迎接,以彰顯誠意,沒想到吃了個閉門羹,連皇后娘娘的面都沒見著。
讓皇上丟了這麼大一個臉,換個人都該生氣了,但是偏偏咱們皇帝陛下,一點都沒生氣,就這麼魂不守舍的過了兩天,竟然還微服私訪再去接一次。
足以見,楚媚在拓跋諶心中的地位,根本不是後宮裡這些人能夠比擬的。
拓跋諶沒回答,沉聲道,“朕今晚,沒見她。”
這一句話,含義可就多了。
看起來,應該是皇后娘娘不見皇上,但是以拓跋諶的語氣,沒見她,和沒見到她,鬱裳覺得不是一個意思。
以皇上的脾氣,就算是皇后娘娘不見,他都能破門而入。
而沒見她,那是在路上發生了什麼事情,改變了皇上的主意。還是說,皇后娘娘又做了什麼事情,傷了皇上的心。
不然,這個一向妖孽冷漠的人,眼中怎麼會有如此失落的神情。
能夠把拓跋諶變成這樣的,也就只有楚媚了。
也就是說,他們之間,又出現了新的隔閡,這可是個好機會。
“那皇上便不見了吧。既然皇后娘娘自己說了要低調回宮,皇上別做安排便是了。”鬱裳淺笑,心底的惡毒藏的嚴嚴實實。
拓跋諶望著靈隱寺的方向,沉默了很久,最終開口道,“明早擺駕,朕去宮門口,親自接她。”
鬱裳眼中閃過一絲詫異,但也不敢忤逆拓跋諶的意思,福身,“是,奴婢這就下去安排。”
就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