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愛好,奶孃出來尋我時,可打發了粗使婆子出府請郎中去?”
“那兩個丫頭都不過八九歲的年紀,小細胳膊小細腿兒的,哪裡經得住一磕一碰!”
蘇媽媽一時有些愣神。姑娘不關心那跪在清寧園門口的於姨娘給她丟臉,卻關心那兩個小丫頭的傷勢呢!
“奶孃糊塗!她一個姨娘,行事又全然不在理,我閒下來如何整治她不成!我的人平白受了傷,看傷才是最要緊的事兒,於姨娘既是願意跪、便叫她跪著去!”陸清寧嗔笑著給蘇媽媽解釋道。
“若這後宅裡的下人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她平白到我的門口跪著去,可能會叫人以為我欺負了她;可二少爺前幾日才犯了錯,被老太爺處罰了,咱們陸家哪個不知哪個不曉?今兒舅老爺舅太太才走,她便去我門口給我下馬威,她打量誰都是傻子不成!”
蘇媽媽立刻笑著點頭:“可不是麼,奶孃光顧的替姑娘想那些面子事兒,全然忘了二少爺前幾日犯了錯。想必於姨娘非得去咱們門口兒跪著,也是想叫姑娘替二少爺求求情?”
說到底,蘇媽媽還不就是怕人家有兒子撐腰,也算個下人得罪不起的人了。
陸清寧皺眉嘆氣。“我都弄不清她到底怎麼想的。六少爺才是我的親弟弟,二少爺花錢收買人害我六弟,她還好意思來找我求情!”
說破大天去,她也不信於姨娘真這麼想。還不是想裝出委屈模樣來叫後宅的僕婦看看,說她陸清寧容不下庶弟庶母,若真有那愛傳瞎話兒的,恐怕還得說,二少爺的罪名都是三姑娘編造的,否則於姨娘怎麼不跪別人偏來跪她。
想到這兒,陸清寧立刻站下腳步:“奶孃。我去理事花廳瞧瞧,看看二太太和姑奶奶那裡可有需要我幫忙的。您先回清寧園打發個粗使婆子出府去,請個郎中給那倆丫頭瞧瞧傷,再回理事花廳來找我。”
蘇媽媽張口結舌了半會子,方才猶豫道:“那……那於姨娘那裡就不管了?”
陸清寧伸手指了指天:“您瞧這天氣,日頭才出來便這麼熱了。她願意跪著就跪著去吧,您又不是沒叫人扶她起來。是她自己不願意起啊。”
若於姨娘只是跑到清寧園門口哭鬧不休,她還就煩這個,怎麼著也得回去想轍將人打發了再說;可既然是不怕天氣熱也不怕地上冷硬,願意跪著找罪受,她何必攔著!
見蘇媽媽的步伐有些畏縮,她輕笑:“奶孃若是怕她,便與我一同去理事花廳吧。到了那裡我隨便打發個婆子去給轉兒穩兒請郎中便好。”
這個奶孃,實在是太善良膽小了!叫她一個人回清寧園,又假作看不見門口地上跪著的人,確實是有些為難她。
蘇媽媽的老臉頓時通紅,說話也結巴起來:“奶孃……奶孃不怕她。奶孃又不是她的奴才,怕她作甚!”
“不論您怕不怕。總之您也不用回去了,待會兒水草送罷六少爺也會回來找我,我叫她回清寧園傳話,只當沒有於姨娘這個人便是了。”陸清寧也不容蘇媽媽再辯解——與其叫她戰戰兢兢的回去,又叫於姨娘覺得這一跪跪對了,何苦來的!
尤其是於姨娘又是從個二等丫頭爬起來的,爬到如今這個位置,恐怕最會看臉色了;若叫她瞧出清寧園最薄弱的環節是奶孃蘇媽媽,以後還不一定怎麼突破呢。
待她帶著蘇媽媽趕到了理事花廳,便見得二太太與姑奶奶正頭對頭的捧著一張大紅請柬看得入神,聽見她進門兒的聲音,兩人同時抬起頭,二太太更是笑喚她:“三娘快來,我正跟你姑母商量著,想叫個婆子去找你過來。”
“你那個四妹妹是不是已經解了禁足了?這是城東王家送來的帖子,說是要邀請咱們家的姑娘們去赴賞荷會,若是她還在禁足也就罷了,如今人已經出來了,要不要帶著她一同去啊?”
陸清寧走到近前笑著給二人施了禮,又在兩人身邊坐了,這才笑回二太太的話道:“二嬸孃這可是給三娘出了難題了。若叫她跟著一同去,難免給咱們家惹禍;若叫她知曉了是我不願意帶她去呢,她肯定會更恨我……”
二太太以帕掩唇笑起來,笑夠了方才問陸婷姝:“瞧瞧,我說的沒錯兒吧,我猜她來了便得這麼說。”
敢情這兩人方才拿著她打賭呢?陸清寧立刻有些不好意思起來……陸婷姝便笑著握了她的手:“王家的帖子還邀了你二嬸孃三嬸孃與我,這麼些個長輩跟著,也不怕她反了天。”
怪不得!陸清寧一邊笑著點頭說那敢情好,一邊假裝埋怨二太太:“二嬸孃這是故意逗我呢,明明王家還邀了幾位長輩,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