拎了起來。
身子凌空而飛,直直的往外面街道飛去。
雲歌嚇得緊緊閉上雙眼,估計自己這一下摔下去,一定要摔得滿臉開花了!
片刻之後,身子果然被撞停了下來。
不過,不是撞在冰冷堅硬的地面上,而是撞在一堆軟綿綿的物體上。
雲歌還未睜眼,已經聞到了此人身上特有的西郡沉香,心中不由得大喜,急忙伸手一把抓過去。
睜開眼,看見的果然是賀蘭子徹那張戴著飛魚面具的臉,還有這張面具後面,瀲灩的眉眼。
雲歌心中狂喜,身子往他懷裡靠近一些:“……”
“什麼人?好重的血腥味!”賀蘭子徹的聲音沒有一絲溫度,對她,如同對一個憎惡之人。
雲歌本能的又要張口,賀蘭子徹已經長臂一揮,將她扔了出去。
雲歌不輕不重的跌落在旁邊的空地上,這一摔,身子倒是不怎麼疼,不過一顆心,卻被他摔得快要成渣了!
他的桐木輪椅幾乎是用飛的速度滑進了店鋪:“還是沒有找到嗎?”
店裡面所有的人都垂下頭來,焦急卻又無奈的說:“沒有找到!院子內外都找了個遍,沒有發現任何可疑的地方!” ''''''。!
賀蘭子徹沉吟少頃,沉聲丟下一句:“繼續找!把渭南城翻轉過來,也要給我找到她!”
“是!”身後眾人齊齊答應著,尋找的範圍擴散開來。
雲歌半坐在地上,痛苦莫名的看著眼前這亂哄哄的一幕,只覺得頭痛欲裂,肝膽俱碎。
賀蘭子徹並沒有多做停留,帶著人全城找她去了,他從她的面前滑過,就連眼角的餘光都沒有往她這邊看一眼,急急的走了。
就好像,她只不過是擺放在路邊的燒餅攤子,或者是路中間一塊再普通不過的石頭!
他帶著他的焦急,帶著他的擔憂,還有某種說不明的憤怒,就這麼急急的往前面行去。
☆、141 鬼手千讓
雲歌看著他急掠遠去的背影,強打的精神瞬間崩潰。
她渾身癱軟的跌坐回去,淚水迸湧而出,短短不過半盞茶的時間,卻彷彿已經生死幾回一般。
死去活來,痛不可抑。
雲歌不知道自己是怎麼離開熟悉的藥鋪的,等到她神志恢復了些清明,發現自己正跌跌撞撞走在通往河邊的小路上。
經過昨夜一場滂沱大雨洗刷,河岸兩旁的草木都顯得特別蔥翠,天空澄澈碧藍沒有一絲雜質,今日,實在是一個再好不過的天氣,是她和賀蘭子徹締結百年之好的日子。
可是,這場陡然而起的變故,讓她的心卻被人生生給撕成幾瓣一般,血淋淋的疼!
世人都說,這個世界上,最痛苦的事情,莫過於陰陽兩隔。
雲歌卻深知,這世界上最痛苦的事情並不是陰陽兩隔天各一方,而是,兩個人都活著,明明就站在他的面前,他卻相逢不識;而是,看見他痛苦焦急,卻不能出聲安慰,心中鬱結,因為口不能言而無法排解……
雲歌走到最靠近河水的那塊石板上面,蹲下身來,往平靜無波的水窪裡面看過去,那樣陌生的一張臉,嚇得雲歌差點直接給一頭栽倒河水裡面去。
一張粗糙的鐵質面具,從左邊眉骨處遮過她整個額頭,面具下面,一張臉蠟黃無神,陌生至極。
雲歌費了好大的氣力,才將額頭上面的鐵質面具取下來,只見一道赫然疤痕,從左邊眉骨蜿蜒著,猙獰的爬過她的額頭,如同一隻正在橫行的蜈蚣!
不不,這不是自己的樣貌!
雲歌伸手捧起面前河水,澆在臉上,想要將這陌生樣貌洗去,她用力的搓洗,努力要將額頭上面猙獰的疤痕撫平。
可是,這張臉,就好像長在她的臉上一般,不管她用了多長的時間,水面倒映出來的,依舊是那個蠟黃無神的女子。
雲歌猛然記起今日早上,在血葵花海里面醒過來的時候,曾經看見過紅衣千讓……
一想起紅衣千讓,雲歌總算是有些明白過來,這一切,定是那千讓搞的手腳!
倒影中,雲歌的眼神陡然冷了下去,提著被河水潤溼的裙裾,起身往城西的方向走去。
黃昏的時候,城西那片血葵更是被夕陽染得詭異莫測。
有風拂過,血葵花海如波浪翻卷而至,血腥撲面。
若側耳細聽,可從風聲裡面聽出無數不散冤魂的嗚咽之音,悽惻遊離,攝人魂魄。
千